“你叫月圓,是吧。”
宋清韻雙拳抱於胸前,上下打量著面前瑟瑟發抖的人,“說吧,想怎麼死?”
若非傅景珩來得及時,昨晚縱然自己沒有死,也一定會要了自己半條命。
這麼一個狠毒的丫鬟,自己怎麼能留她在世上!
月圓渾身顫抖,“奴婢……不想死……”
“你惜命!姑奶奶就不惜命是吧!你害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這件事?!”
“這事雖然是奴婢做的……”
話說到一半,被宋明月厲喝聲打斷,月圓眼睫一顫,嚥了口唾液,改了口徑,“對!我就是想要你死!你先是搶了三小姐的未婚夫,又來跟她搶宣王,我心裡不平。”
“是嗎?”
宋清韻突然扭頭,冷冷地望著宋明月。
那眸光如同一把銳利的匕首,盯得宋明月後背發毛。
宋明月聲音微顫,“她……她都說了……”
宋清韻不在看她,眸光落在月圓身上,手一揮,一把匕首、毒酒、白綾赫然出現在桌子上。
“選一個。”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月圓心驚膽戰。
月圓身子縮成一團,眼中含淚,“不!不!”
“看來還要我出手啊。”
宋清韻掰掰手腕,活動筋骨。
她手一揮兒,那條白綾如同被控制一般緊緊纏上月圓的脖子,
月圓越掙扎,白綾就纏得越緊。
她知道自己逃不了,只希望宋明月能好好對待家人。
月圓喘不過氣,臉色憋得發青,掙扎了兩次,便死了過去。
與此同時,一縷鬼魂從月圓身上出來,月圓望著地上自己逐漸冰冷的屍體,聲嘶力竭道:“是你!是你殺了我!”
“就是我殺了你!”
宋清韻朝她翻了個白眼,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樣子。
“我殺了你!”
月圓朝她奔來,卻被一道黃色符籙定在原地。
“小樣,我還治不了你?”
宋清韻掐了個手決,很快從地下冒出一黑一白的鬼差。
白無常身材高瘦,面色慘白,口吐長舌,手持白色哭喪棒,俗家名謝必安。
黑無常體形矮胖,面容漆黑,表情嚴肅,頭戴高帽,手拿鐵鏈,叫範無救。
二人看到宋清韻,沒了平日拿鬼魂的氣勢,反而怯怯問道:“你叫我們來幹嘛?”
十年前,宋清韻幼年大鬧地府的情景,歷歷在目,現在想起來都頭皮發麻。
“必安,無救,別緊張嘛。”
宋清韻跟二人勾肩搭背,“我這次不是打你們,是有求於你們。”
宋清韻朝月圓努努嘴,“把這個鬼魂帶到地府,在黃泉路上給她點顏色看看,還有記得投畜生道。”
月圓臉色一變。
範無救嘆口氣,將鐵鏈綁在月圓身上,“小姑娘,你是不是得罪她了?我跟你講,她不能得罪的。”
原來範無救沒那麼矮,有一次跟宋清韻生氣,宋清韻一氣之下,往他頭上砸了一下,好,他更矮了。
白無常有時候都看不見他。
二鬼差拿了月圓,正要離開,突然瞥見了一邊的傅景珩。
白無常眸中飛閃過一絲詫異,“他……”
黑無常實在不想在有宋清韻的地方多停留一秒,還沒等白無常將話說完,便著急忙慌地拉著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