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是蒼老的男聲。
“見鬼啦！”宋懷仁睜大了眼睛，手腳不自覺地發顫，“你……你是何方神聖？”
“我是你的曾曾曾曾曾祖父。”
與此同時，供桌上老祖宗的牌位劇烈地晃了晃。
宋懷仁“噗通”一聲跪下，“求曾曾曾曾曾祖父明示。”
“那日，我見到了林氏，林氏哭著說她身為你的正妻卻沒有牌位，這是可是真的？”
宋懷仁一抖索，“她先是正妻，後來被我貶為了側室。”
“她犯了什麼罪，你要這樣對她？”
“這……”
宋懷仁說不出來，當時真實的原因是因為他喜新厭舊，還怕委屈了鄭氏這個三品大員的女兒，所以隨便按了個罪名，林氏就成了側室。
宋懷仁道：“這是因為……她虐待下人，品行不端，我才這樣做的。”
“是嗎？”
蒼老的男聲拖著長長的尾音，很明顯不相信。
宋懷仁心虛地低下頭。
老祖宗面前，他作為晚輩，當真不敢造次。
“宋懷仁，你忘恩負義，苛責正妻，虐待兒女。按著你這麼作惡，祖宗也保佑不了你。你的官運沒有幾年好運了。”
宋懷仁又驚又怕，他承認這一路走來是犧牲了很多人，但是這是必要的。
無毒不丈夫。
宋懷仁朝宋清韻磕了個頭，“求祖宗明示。”
“你現在只有將林氏的牌位放進祠堂，並且好好待兒女，多為自己積攢功德，方可解除。”
鄭氏臉色一變，林氏的牌位放進去了，自己百年之後，牌位放哪裡？
鄭氏揚聲道：“祖宗有所不知，如今我才是宋家的主母。”
“你就是側室的命，不過使用了些卑鄙手段才上位的。你為宋家也沒付出什麼，而且連個兒子都沒有，憑什麼進祠堂？”
聲音一板一眼地教訓起來鄭氏。
這話一語擊中鄭氏內心最敏感的地方。
她咬牙道：“不管怎麼說，我現在才是宋家的主母。”
“不，你現在是宋家不下蛋的母雞。”
鄭氏又羞又怒，“我……你身為宋家老祖宗怎麼能這樣說話？”
“我怎麼說話了？我實話實說。”
“你！”
鄭氏還想爭辯，卻被宋懷仁喝住，“住口！”
宋懷仁恭敬地磕了個頭，“曾曾曾曾曾孫謹記老祖宗教誨。”
關於前程問題，他堅決不會含糊。
一陣陰風襲來，燭火搖曳。
宋清韻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落在地上。
未幾，她緩緩睜開眼睛，眸光茫然，“這是怎麼了？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宋懷仁臉色慘白，不敢靠近。
她剛才不是斷氣了嗎？怎麼又突然醒過來了？
鄭氏顫聲道：“你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