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韻上上下下掃了蘭姨一眼，“就你這樣的母親，能教出什麼好兒子！處心積慮地騙人錢，利用別人。”
蘭姨睜大了眼睛，“你這小姑娘，怎麼這麼說話呢。我一個老實巴交的鄉下農婦，我騙誰錢了！利用誰了！”
小細大喝一聲，“你們別吵了！姑娘好不容易來一次，你們就不能消停點！”
她瞪了一眼蘭姨，“你別以為我們姑娘喜歡你兒子，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們姑娘也不是好惹的。”
蘭姨一臉委屈，“小細姑娘啊，你這可真是冤枉我了。細細姑娘人那麼好，我剛才說那些話都是被這個小姑娘逼的。都是氣話。我只不過想讓這個高個子姑娘幫幫我而已。”
小細早就看蘭姨不順眼了，要不是看在風細細的面子上，早就棍棒伺候了。
她冷哼了一聲，沒說話。
裡屋。
外面波浪滔天，裡面卻是風平浪靜。
程卓然和風細細在燈下執筆寫字，他握著風細細的手，一筆一劃，眉眼格外專注。
風細細偷偷瞄了他一眼，臉微微泛紅。
程卓然道：“這樣不專心，這字可寫不好了。”
風細細聞言，氣鼓鼓地將毛筆扔在一邊，“哎呀，我不寫了。我看你溫書吧，明年你就要會試了。”
“溫書自然是要溫的，但是不急於這一時。”
略有昏暗的燈光下，程卓然眸光炯炯地望著風細細，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
風細細眼眸低垂，“你好好讀書，爭取早日考取功名。”
程卓然將風細細摟進懷裡，“我一定會的，早日高中狀元，早日娶你回家。”
風細細眸中閃過一絲黯淡，“我不過是個青樓女子。狀元夫人怎麼能是風塵女子呢？”
“你才不是呢。”
程卓然聲音溫和有力，眼神卻是一片冰冷。
“若非不是你，我們一家人還在受凍捱餓呢。細細，你是我們家的恩人。我程卓然日後定不會負你。”
風細細鼻頭微酸，“有你這句話，也就夠了。”
程卓然垂首，輕輕吻了一下風細細的唇，燈火搖曳，屋內一片春光。
二人溫存一番，風細細方才依依不捨地回去了。
程卓然來送風細細時，宋清韻仔細掃了他一眼，此人三白眼，嘴唇又薄，乃是薄情面相啊。
風細細鍾情於他，算是倒大黴了。
回去路上，馬車顛簸，風細細依舊沉浸在餘喜中不可自拔。
宋清韻想了想，還是決定提醒她一下，便道：“細細姑娘，這程公子，你是何時認識他的？”
風細細道：“兩年前吧，我的東西被偷了，他幫我追小偷，拿了回來，我們因此結緣。”
宋清韻道：“那……你覺得程公子人怎麼樣？”
聽到這三個字，風細細都忍不住眼冒桃花，她笑了笑，“很好，待我也很好。”
宋清韻決定實話實說，“細細姑娘，你是個心善之人，救了我和姐姐。有句話我必須要說。”
“？？”
“那程卓然並非好人，他若是高中，第一個拋棄之人必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