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耀文唇角笑意,抿著唇,不說話。
看起來風輕雲淡,背脊微不可見地一僵不經意暴露了他內心真心想法。
趙啟銘愣了一瞬,期期艾艾,“你……說什麼嗎?”
宋清韻靜靜地望著朱耀文。
溫暖的眸光帶著審視的意味。
朱耀文始終保持著垂首的動作,宋清韻的眸光彷彿要將他看透一般,讓他如芒在背。
宋清韻說:“看著我的眼睛。”
朱耀文頭垂得更低,半晌後,他幽幽道:“清韻縣主當真冰雪聰明。”
看來自己賭對了。
趙啟銘大腦一片空白,喃喃道:“怎麼可能……我父親對皇上忠心耿耿,二人自幼便是玩伴,怎麼會這樣……”
宋清韻別有深意道:“多堅固的感情,在利益面前都一文不值。更何況,他們現在不是玩伴,是君臣。”
趙啟銘黑色的眼珠呆呆地挪向宋清韻,“不可能的。當年皇上奪取大位時,我父親可是立下過汗馬功勞的。”
宋清韻口氣淡淡,“卸磨殺驢,你沒聽過嗎?只是皇帝為何要殺趙大人呢?若是因為登基之事,早就應該對付你們趙家了,怎麼可能等到二十多年之後呢?時間太長了。”
“朱大人,不知道你有何高見?”
朱耀文道:“皇上聖意,又豈是我等小吏能夠揣測的?不過……最近幾年,皇帝的確有意架空趙大人,他的心腹都被調走了,換上來的人皆是皇上的人。”
宋清韻沉思不語。
這件事,有些棘手啊。
地牢。
趙琛望著虛空,一言不發。
皎潔的月光透過小窗落在他身上,瘦骨嶙峋的他囚衣空蕩蕩的,更顯消瘦。
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他接受這件事。
當年他知道那件事之後,就已經猜到了自己的結局。
但他不後悔。
趙琛拿起一根質地較硬的稻草在地上圈圈畫畫,片刻後,滿是灰塵的地面出現了一張女子的畫像。
那是個年輕的女子,眉眼彎彎。
趙琛出神地望著女子,思緒不由得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那年他才十八歲,跟表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他忍不住勾唇一笑,眼眶卻紅了。
御書房。
燈火通明。
景帝披著外皮,在燈下批改奏章。
看起來專心致志,實際上卻心思不定,嘴唇緊抿著,好像隨時能爆發出火氣。
李內侍縮在角落裡,不敢說話。
他能感覺到皇帝今日有些不一樣。
氣氛壓抑。
冷風過陣,燭火搖曳。
這時,一內侍端著粥進來,“陛下,這是皇后娘娘命奴才送來的桂花蓮子粥。”
李內侍臉色一變。
天啊,皇后娘娘怎麼挑這個時候進來。
“啪!”
硃筆被景帝扔在桌子上,他臉色陰沉,揚袖掀翻了粥,“出去!”
內侍不知為何景帝會發怒,呆呆地望著地上碎片和粘稠的粥,不敢說話。
李內侍擺擺手,低聲吩咐道:“你出去吧。”
“是。”內侍撿起地上碎片,惶恐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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