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朝她一笑,“你沒事就好。”
說完,就朝她倒下去。
宋宴遲被七手八腳地抬進醫院。
他血流了不少,意識模糊不清,還緊緊抓著唐酒的手,生怕被丟下似的,“……別走。”
“我錯了。”
“別離開我。”
“……”
他似陷進夢魘,一直靜不下來。
醫生給他打了鎮靜劑,緊抓著唐酒的手才漸漸鬆開,宋宴遲被推進急救室。
唐酒一個人站在門口,出神地看著手指上乾枯的血跡。
王助理辦理完手續過來,氣喘吁吁地說,“老闆需要動手術,請您確認簽字。”
一句“我們離婚了”,就要脫口而出。
王助理知道她要說什麼,先一步道,“現在是離婚冷靜期,法律上,您還是宋太太,是可以簽字,同意手術進行的。”
“太太,我知道你想和老闆撇清關係,”看出她猶豫,王助理語氣懇求,“可現場只有你有資格簽字。”
“而且,”
他強調說,“楊威的刀是衝著你去的,老闆是為你擋刀。”
他字字句句,砸在唐酒耳邊,彷彿她不簽字,就是倒反天罡,沒心沒肺。
唐酒接過筆簽字。
王助理鬆口氣。
成了。
唐酒落下最後一筆,也清清冷冷開了口,“你不用道德綁架我,我和楊威無冤無仇。他殺我,是因為宋宴遲。”
“結婚三年,我沒有享受宋太太的殊榮,自然也沒義務替他承受報應。”
“你老闆擋刀,是他做了一個正常人應該做的。”
“……”
她一字一字,冰冷無情。
卻有理有據。
王助理巧舌如簧,竟沒能反駁她一個字。
他換了套路,打感情牌,“你們夫妻三年,沒必要這麼較真吧。其實,老闆這段日子很不好過,全都是因為……”
唐酒打斷他施法,反問,“他不好過,是我造成的嗎?”
“……”
也不能說是,但他的確是因為你,才選了一條很難的路。
王助理在斟酌用詞。
唐酒冷笑,“我受他連累,被楊威追殺,身中數槍,差點死掉。我就好過嗎?”
“……”
王助理無言以對。
狼狽地拿著手術同意書遁走。
唐酒疲倦地捏捏眉心。
手機響了很久。
才反應遲鈍地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喂。”
聲音在長長的走廊走了半遭,就散掉了,顯得很空。
電話那端的秦域察覺出不對勁,“怎麼了?”
“沒事。”
唐酒聲音落下,秦域沉默了。
她又補充了句,“沒什麼大事,楊威忽然出現,傷了他,在醫院搶救。你那邊順利嗎?”
“順利。”
秦域挑了些輕鬆的話題聊。
末了,掛電話時,他問,“後悔嗎?”
“嗯?”
後悔什麼?
秦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我最近不在帝都,你有事隨便使喚陸京時,他很閒,黑心資本家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唐酒被逗笑了。
抬眼,看著插兜立在面前的人,問秦域,“這話,你要不要親自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