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過程中,仁德皇帝的皇后和兩個一母同胞的姐姐也活躍在戰場上,驍勇善戰,英勇無畏,協助仁德皇帝平復天下。
而除了仁德皇帝身旁的這幾個女子,那個時代湧現的女英雄數不勝數,那絕對可以稱之為大楚歷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那之後,大楚的女子逐漸走出後院,活躍在各個領域,甚至一度出現了名聞天下的女相。
然而,隨著歷史的流逝,曾經如史詩般的過去一去不復返,女子漸漸地又迴歸了後院,管理後宅,相夫教子。
以至於他現在去看那段歷史,總有種在看傳說一般不真實的感覺。
韓棟的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了。
這女子……
若她不是主公的夫人,也許他會忍不住讚賞她的氣度和膽量。
只是如今她是主公的夫人,他看待她,便不自覺多了幾分苛責和審視。
他暗暗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心底的波瀾,這才轉身,大步朝魏遠的書房走去。
……
陳歌回到房裡時,藍衣已是回來了,見到陳歌,立刻把手裡的小銀盒交給她道:“夫人,奴婢剛去到城外的村子,便遇到了身上長了水皰的病牛。
奴婢聽說,這……這是牛之間的一種瘟疫,雖不至於讓牛致命,但也往往讓農戶頭疼不已,因為得了這種病的牛會體溫升高,食慾不振,沒法幹活。
夫人,您收集這些痘漿,到底是想做什麼啊?”
她聽完農戶的話後,不禁想到了吳娘子說的常州天花疫情,心裡便一直有些不安。
這兩者之間,莫不是有什麼關聯不成?
陳歌接過銀盒,笑了笑道:“你很快便會知道了。
幫我準備一把小刀,一柄湯匙,一塊乾淨的紗布,一碗煮沸的水和我前幾天提煉的那一小瓶酒精,我先去洗個澡。”
藍衣微微一愣,看了看天色。
這天還沒黑呢,夫人這麼早就洗澡?
雖然越發困惑,但還是照著陳歌說的把東西都準備齊全了。
陳歌洗完澡出來,換上了一身乾淨寬鬆的衣服,用酒精把小刀和湯匙擦拭了一遍,再放到沸水裡浸泡了一會兒,才拿出來,放到了紗布上。
隨即撩開自己的袖子,拿起小刀,乾脆利落地在嫩白細膩的手臂上劃了個口子。
“夫人!”
雖然早在陳歌拿起小刀的時候,鍾娘和藍衣便有不好的預感,但還是遲了,見到那在無暇的肌膚上無比顯眼刺目的傷口,鍾娘慌忙站起來,就要去找療傷的膏藥。
“不必慌張。”
陳歌低低喝了一聲,隨即開啟小銀盒,拿起湯匙,用湯匙把柄的位置,舀起濃漿,小心地塗抹在了傷口的位置上。
“夫人,你在做什麼!”鍾娘嚇得手都抖了,想上前,卻被陳歌的眼神制止了,一時又是著急又是無措。
那可是牛膿包中的漿液啊!那麼髒的東西,夫人怎麼可以把它塗抹在自己身上!
“沒事的。”
陳歌無法解釋太多,只能這樣安慰鍾娘,直到感覺手臂上的漿液自然風乾了,才放下了袖子。
雖說魏遠制止了她在自己身上做試驗,但她是清楚牛痘種植的安全性的,只要注意在這個過程中不受到細菌感染,基本不會有大問題。
反正不管早晚都要種植,不如現在就把這件事做了,而且牛痘種植不一定一次就能成功。
她雖然瞭解牛痘種植,但自己沒有親身體驗過,天花在她那個年代已經幾乎滅絕了,她對牛痘種植的瞭解都來自於老一輩和書,自己親自試一遍,也能對它認知得更徹底。
然後便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叫藍衣收起這些東西,走到了書房的位置,拿出了一沓上面畫滿了影象的紙,又拿出了一張新的紙,仔細地寫清楚了醫用酒精提煉的方法和注意事項,把它們摺好放進了一個信封裡,叫來藍衣道:“送去給君侯,便說在打造器具的過程中有什麼不清楚的,都可以來問我。”
藍衣收下信封,難掩擔憂地看了看陳歌,才道:“是,奴婢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