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博話音未落，就看到黑衣人那原本已經沒了氣息的身體，竟然微微抽搐了一下。
“咳咳……”黑衣人猛地咳出一大口黑血，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裡，竟然又重新燃起了一絲微弱的光芒。
“我……我竟然……沒死？”黑衣人的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在摩擦，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硬擠出來的。
紀博一愣，這貨的生命力也忒頑強了吧？
這都沒死透？
“賊老天！”黑衣人突然仰天長嘯，聲音嘶啞而絕望，像是受傷的野獸在哀嚎，“賊老天！你何其不公！”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礦洞裡迴盪，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紀博甚至能感覺到腳下的地面都在微微顫動。
“想當初，我也是滿懷憧憬，一心向往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宗派……”黑衣人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似乎回憶起了往昔的歲月，“可是……可是我靈根太差，根本入不了那些大宗派的法眼！”
他猛地低下頭，看向紀博，那眼神像刀子一樣鋒利，“你們這些天之驕子，生來就擁有優越的修煉資源，又怎會理解我等底層修士的痛苦！”
紀博撇了撇嘴，心想：這傢伙，都快死了還不忘給自己加戲。
不過，他說的倒也沒錯，這修仙界，確實是個拼爹拼資源的世界。
“靈根差又如何？”紀博淡淡地說道，“難道靈根差，就是你墮入邪道的理由嗎？”
黑衣人的身體猛地一震，他抬起頭，用一種近乎瘋狂的眼神盯著紀博。
“嘿嘿，嘿嘿嘿……”黑衣人突然發出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小子，你懂什麼？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身體卻像一灘爛泥一樣，根本使不上力氣。
“可是……可是現實呢？現實就是，你沒有背景，沒有資源，就算你再努力，也只是個屁！”黑衣人猛地一拳砸在地上，堅硬的岩石竟然被他砸出了一個淺坑。
紀博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絲同情。
這傢伙，也算是個可憐人。
“不過，天賦不如你們又如何？”黑衣人突然提高了聲音，他的眼睛裡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你們這些所謂的大宗派弟子，還不是被我像殺雞一樣宰了好幾個！”
他得意地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報復的快感，\"我殺的那些廢物，哪一個不是靈根絕佳，哪一個不是大宗派的寶貝疙瘩？哈哈哈哈，還不是死在了我的手裡！\"
紀博覺得他可能同情得太早了。
他一邊狂笑，一邊劇烈地咳嗽，每一次咳嗽都會帶出一大口黑血。
“咳咳……咳咳咳……你們這些……這些自詡正義的傢伙，還不是……還不是一樣虛偽！一樣貪婪！”黑衣人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但他的眼神卻越來越瘋狂。
紀博搖了搖頭，這傢伙，已經徹底沒救了。
“天賦不行，只不過是你墮入邪道的藉口罷了。”紀博冷冷地說道，“只要道心堅定，何愁修不成大道？”
他看著黑衣人，“真正的強者，從來不會為自己的失敗找藉口！他們只會從失敗中吸取教訓，然後變得更強！”紀博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道心？哈哈，好一個道心！”黑衣人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不屑，“小子，你以為……你以為你是誰？”
他一邊笑，一邊斷斷續續的說道：“你又……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談論道心？”
好不容易爬起來的林婉兒，在一旁焦急的看著二人，她此刻的內心戲很複雜，不過她對黑衣人沒有絲毫的同情。
“小子，你不過是仗著自己出身好，有幾分修煉資源罷了，在我面前你...”黑衣人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黑衣人的聲音像是破風箱般，嘶啞得厲害，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你…你這種溫室裡長大的花朵，永遠都不會明白…明白…我們這些…底層修士的…痛苦！”
紀博聽著他這番“臨終遺言”，心裡沒有半點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
“絕望？痛苦？”紀博嗤笑一聲，語氣裡充滿了不屑，“真正的絕望，是你明明拼盡全力，卻依然看不到希望。而你，”他頓了頓，眼神變得凌厲起來，“卻以一己私慾，草菅人命，那些被你陷害的人又當如何？你有什麼資格談論絕望，談論痛苦？”
他說著，緩緩地抬起了腳，準備給這個已經半死不活的傢伙最後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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