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猜怎麼著?
因果報應是個厲害的傢伙。
而今晚,因果報應就叫他的名字。
他拔出劍,打磨過的劍身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劍刃在空中劃過,發出低沉而哀傷的聲響,既迅速又安靜。
一劍。
兩劍。
三劍。
直到他確定,絕對*確定*,她眼中的光芒已經消失,她那嘲諷的笑聲再也不會從她的唇邊響起,他才停手。
他在她的長袍上擦淨劍刃,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他感覺……什麼都沒有。
沒有悔恨,沒有遺憾,也沒有滿足感。
只有一種空洞的虛無,曾經燃燒著仇恨的地方如今成了一片空白。
他瞥了一眼插在她頭髮裡的銀簪,這簡直是對戀人訣別的一種殘酷嘲弄。
他一腳把它踢開,看著它在地上滑行,這小小的、閃閃發光的東西見證了一個愛情故事是如何可怕地、可怕地走向了錯誤的方向。
他轉身離去,把她破碎的身體留在了月亮那冷漠的注視下。
“嗯,”他輕聲對自己說,嘴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世界上少了一隻蟑螂。”他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他復仇的現場,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現在,是時候和師父好好談一談了……”哇哦,這越來越有趣了!
接下來是這一章的後續,繼續延續那美妙的復仇主題:
黑竹林裡的空氣瀰漫著緊張的期待,也可能只是因為溼氣太重。
不管怎樣,紀博大搖大擺地回到太微仙池那熟悉的混亂之中,就好像這地方是他的一樣,還吹著輕快的口哨。
你懂的,就是那種剛乾了件大事還沒被發現時吹的口哨。
他發現範雲軒像只困獸一樣在入口附近來回踱步,眉頭緊鎖,滿是憂慮。
“紀博!你去哪了?我們到處都在找你!還有……還有那隻黑焰虎!它又發狂了!”
紀博無辜地眨了眨眼。
“黑焰虎?哦天哪,太可怕了。我剛才一直在樹林裡冥想,試圖……你懂的……尋找內心的平靜。”他擺出最真誠的表情,就是那種通常能讓他親愛的師尊歐來仙子像熱鍋上的黃油一樣心軟的表情。
範雲軒看起來並不相信。
“冥想?穿著這身衣服?還渾身是……這是泥嗎?”他懷疑地指著紀博臉頰上的一塊汙漬。
“泥能讓人腳踏實地,範師兄,”紀博從容地說,“你有空也試試。能讓頭腦清醒,你懂的。”他不動聲色地把汙漬擦掉,希望那其實不是武圓圓的……算了,不提了。
就在這時,一群太微仙池的弟子從樹林裡衝了出來,滿臉沮喪。
牛師妹,真可憐,看起來都快哭了。
“沒用的!”她大哭道,“我們跟丟了!那隻黑焰虎就……消失了!剛才我們還在追蹤它的腳印,下一秒……就沒了!”
葉梓晴,永遠的戲精,雙手往空中一甩。
“這簡直是場災難!我們要怎麼跟長老們交代?我們會成為整個修仙界的笑柄!”
紀博強忍住嘴角的笑意。
哦,要是他們知道他所做之事的一半就好了……
宋蕭蕭,永遠理智的代表,走上前說道:“好了,大家都冷靜一下。我們得理智思考。腳印最後通向哪裡了?”她轉向張峰和林軒,他們倆看起來就像被倒著拖過了樹籬一樣狼狽。
張峰喘著粗氣,指著一片茂密的竹林。
“我們最後發現的腳印是往那個方向去的,但是……腳印就斷了。就好像那隻老虎憑空消失了一樣!”
林軒點頭表示贊同。
“我們搜遍了整個區域,沒有任何痕跡。沒有血跡,沒有毛髮,什麼都沒有。就好像它……被傳送走了!”
紀博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
“你說被傳送走了?真奇怪。”他心裡清楚得很,那隻老虎根本沒被傳送到哪裡去。
它可能只是躲起來了,等著找個毫無防備的弟子下手。
又或者它只是玩膩了,跑去別的地方找更美味的食物了。
誰知道老虎腦子裡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