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安沒有回家,反而去了一趟腚子村第一獵戶老劉頭家。
老劉頭正在門口抽著旱菸,突然見到一道渾身是血的傢伙步履蹣跚緩緩朝著自己走來,不由得眼皮子直跳。
剛想大喊一聲何方妖孽,定睛一看,居然是趙興安這個小兔崽子。
“你這小兔崽子怎麼回事!叫你不要上山,非要去上山!”
說完,老劉頭連忙上前攙扶著趙興安,他以為趙興安身上的血跡是趙興安自己的。
可走近前,鼻尖輕嗅,又摸了摸他身上的血跡,頓時臉色變了又變,一腳將趙興安踹開。
“小兔子,連老子你都耍!”
見到詭計拆穿,趙興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心裡也不由得驚到,這老傢伙鼻子倒挺靈。
如果老劉頭知道趙興安心裡所想,絕對會大罵一聲。
腚子村第一獵戶的名號難道是說著玩的?
趙興安連忙取出懷裡的葫蘆,開啟瓶口,獻殷勤般在老劉頭鼻尖晃動。
老劉頭憤怒的神色瞬間恢復平淡:
“這……這是鹿心血!”
趙興安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把被老劉頭搶了過去。
趙興安見到老劉頭一臉喜色,這才說出自己來找他的目的。
“爺,您家的那頭畜生借我用用唄?”
“幹啥用?我家就這一頭畜生,你可別給我打什麼心思。”
“那哪能啊!我就是往城裡運點東西。”
老劉頭聞言,心裡咯噔一聲。
“你不會打到馬鹿了吧?!”
趙興安只好老老實實的點點頭,畢竟還要用老劉頭家裡的驢車,肯定瞞不了他。
老劉頭一臉狐疑,可是看著他身上的血跡,還有葫蘆中的鹿心血,還是不由得相信這個事實。
“你這個臭小子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
說完,便進家門將倔驢趕了出來。
整個村裡,也就老劉頭家裡有一頭能趕路的畜生。
“你倒是挺聰明,沒有把馬鹿抬進村。”
老劉頭難得誇讚了一句。
這年頭,所捕獵的東西都要交稅,只要生活在大宋王朝的地界上,無論什麼都需稅。
人口稅,糧食稅,過路稅……
如果讓村裡人知道趙興安捕到這麼大的一頭馬鹿,就算自己得不到好處,也得讓他吐出來一點。
趙興安道了句謝,隨後連忙趕著倔驢車,朝著村外走去。
老劉頭手裡捧著鹿心血,眼神也是浮現出一抹喜色,這東西可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啊。
“老劉叔?”
忽然一道聲音傳進老劉頭的耳朵當中,嚇了他一大跳!
扭頭一看,倆綠豆眼正在盯著自己看。
不是趙建還能是誰?
趙建一瘸一拐地朝著這邊走來,邊走邊說道:“我這想進城裡一趟,想借一下你家的驢板車。”
聞言,老劉頭仔細看了一眼兩手空空的趙建,不由得鄙夷道:“你確定要借?”
趙建還愣了一下,這不廢話嗎?自己走這老半天路難道來說著玩呢?
趙建露出一副笑臉道:“這還能有假?”
卻見這句話一說出口,劉老頭直接擺擺手。
“不借。”
隨後,頭也不回地進了屋門。
砰的一聲巨響,直接把門關上了,只留下摸不著頭腦的趙建。
老劉頭:“借你爺的車,還空手來?還沒興安那小子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