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啊兄弟,都要當首輔了!”
“牛啊兄弟,都摸到‘緣’組織內部去了!”
兩個分身同時回頭,同時向對方抱拳行禮。
秦然見狀,無奈的拍額頭:“特麼的,你們正經一點行不行?今天引你們見面,是真有大事要說。”
“你說你馬呢……”分身與本體,好像誰不瞭解誰一樣,玄秦分身毫不留情的揭穿本體的無恥行徑,“你特麼想甩鍋就甩鍋,想當甩手掌櫃就當甩手掌櫃,別說那些沒用的。你那點小心思,搞得我們誰不瞭解似的。”
“咳……”秦然也咳嗽,緩解尷尬。
但他到底是本體,臉皮要厚很多,被揭穿意圖,也面不改色的繼續說道:“我們今天要說的是,怎麼滅掉無垠劍宗、清除‘緣’組織、統一仙遺之地,這關乎天下的大事。”
都是分身,門兒都清得一匹。天海域分身抬頭,回來瞥他一眼,糾正道:“是我們,是我和這位兄弟怎麼搞定這些事。跟你有屁的關係?你的事是怎麼跑路。”
秦然能忍這種無端的汙衊嗎?
他就當沒聽到,加大聲音,企圖以聲音增加自己的說服力,他說道:
“我的策略是三步走。第一步,滅掉無垠劍宗、整合橫斷山脈;第二步,構建仙遺之地三足鼎立之勢,以此磨掉‘緣’組織;第三步,統一仙遺之地,構建玄秦仙朝。
“第一步我來走。那你們兩個理應一人走一步,你來清除‘緣’組織,你來統一仙遺之地。三人一人一步,我哪有佔你們便宜?很公平好不好?”
玄秦分身拿羽扇指著秦然,譏笑道:“你是半點也不害臊啊!滅無垠劍宗能跟滅‘緣’組織和統一仙遺之地是一個難度嗎?無垠劍宗內部那個逼樣子,你不出手,他也撐不了幾年。”
秦然梗著脖子,拿玉笛撥開玄秦分身的羽扇,道:“無垠劍宗是我一個人滅,‘緣’組織卻是三個人滅。無垠劍宗、‘緣’組織一處理,仙遺之地還有什麼大敵?玄秦統一不是探囊取物?不會讓你搞點內務你還搞不明白吧?”
天海域分身聽出端倪:“三個人?你還搞了個分身在哪裡?”
自己人瞭解自己人,他知道本體肯定不會留下來。
“無垠劍宗被他滲透成篩子了。”玄秦分身反應過來,分析道,
“無垠劍宗裡面肯定有個元神分身。這是他防掌門的後手。掌門是個小心眼,不得不防。
“如果掌門對他動手了,他當場帶著無垠劍宗反水,那統一橫斷山的就會變成無垠劍宗;如果掌門忍住沒有動手,那分身在無垠劍宗內合縱連橫,搞得無垠劍宗烏煙瘴氣,最終裡應外合、輕鬆拿下無垠劍宗。
“然後,他帶著詩音遠走高飛,無垠劍宗分身順勢入主道劍門,代替他,‘輔佐’掌門。”
“牛哇兄弟!”聽聞玄秦分身一通分析,天海域分身立馬站起來,向他抱拳,“不愧是混朝堂的!”
“過獎過獎!”玄秦分身靦腆笑著,謙虛回禮。
秦然聽得臉都黑了。
跟自己面對面,那真的叫毫無秘密可言。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他看著那兩個傢伙在那裡過獎來、謙虛去,一點都不給他這個本體面子,急忙將臉沉下,打斷他們,正色道:
“第一步確實就是他說的那個情況……待道劍門將無垠劍宗滅了,統合了橫斷山脈,那道劍門將成為仙遺之地第一宗門。
“道劍門,第一宗門;玄秦,第一國家;‘緣’組織,第一組織。明處暗處,仙遺之地形成‘三國鼎立之勢’。
“你們要做的,是將‘緣’組織趕出仙遺之地,使道劍門融入玄秦,幫助玄秦統一仙遺之地。
“三個勢力都有我們,都身處高位,裁判、運動員都是我們……別告訴我,這也有困難。”
見本體這個小心眼黑臉了,兩個分身沒有再皮,應聲道:“沒問題。”
秦然瞥了他們一眼,自覺有了面子,繼續道:“以上是行動大綱和最終目的,接下來我們再敲定計劃細節。
“我即將挑起無垠劍宗內亂,到時候道劍門趁機殺過去,破除無垠劍宗的護山大陣,滅掉無垠劍宗……這一步已經成為定局。這第一步只有一個問題,別讓‘緣’組織和玄秦過來搗亂。
“然後是第二步,第二步有個重中之重,楊少爺,他可能會是整個計劃中最難搞的那個。”
玄秦分身冷笑道:“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呢!我們三對一,還內外夾擊,我不相信這還搞不定他。”
“這裡面有兩個難點……”秦然指出,
“第一,‘緣’組織實在太強大了,其中變數太多,上級隨便派個合道期、大乘期的修士來,搞個降維打擊,那就沒得玩了,所以動手之前,最好要切斷‘緣’組織分部和高層的聯絡;
“第二,他還想在‘緣’組織內混,所以他既不能死,又不能暴露……”
“這得想想辦法……”
於是,就在這江邊,就在這月下,這三個人,或者說,這一個人,一字一句定下行動方針,行動目標,推演局勢,分析決策,思考計謀,將仙遺之地的未來安排得明明白白。
天下如棋盤,黑白棋手都是他們。天下之局勢,都由他們說了算。
他們,將是這仙遺之地暗中的黑手。
從明月高懸,到月落西山,到月隱星稀。當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到來,他們各自告別,隱入黑暗,悄然離去。
當天邊泛起魚肚白,天地間第一縷光照過來,江邊無一人。彷彿從來都沒有人,沒有人在江邊,策算這天下。
只有江水轟鳴,不捨晝夜流過;只有晨時清風,吹過淺草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