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們現在被吊起來了,不如讓房車內部的佈置也適應一下這個狀態。
他開口提醒眾人道:
“我現在要用魔法調整一下佈置結構,讓我們這段時間能過得好一點,大家注意一下。”
他說完,立刻在系統的控制面板上操作起來。
隨著他的指令,房車內部開始發生奇妙的變化。
原本橫向排列的傢俱和裝置開始緩緩移動,重新排列成上下分層的結構。
最下方的廚房和儲物區肯定不動的,而且堆滿的各種物品還夾雜著曲翠柳和奶山羊,就更不好動了。
萬一把一人一羊弄傷了就不好了,更何況他好像看見曲翠柳頭好像見紅了,不過看起來應該沒大礙。
而最重要的廁所和沙發床,以及主臥和側掛床,都要重新調整位置。
最上面那層自然是主臥,只不過主臥的天花板沒了,直對擋風玻璃,有點像露天的感覺。
第二層自然是沙發床,把它從垂直九十度變成一百八十度的時候,可把旁邊的小廚娘驚呆了。
而且鄭飛馳在調整的時候,還特意把沙發床給展開了,讓姚靜能有足夠空間在上面活動。
順便在翻轉的時候,姚靜還下去拉了譚梅一把,藉助翻轉的力量,讓譚梅也到這裡來了。
她讓譚梅靠在車壁上,把她的大腿放平,避免過度出血,再造成第三次傷害。
而在沙發床的下一層,則是側掛床聯合廁所,當然還順便拯救了一下廁所旁邊的洗衣機。
曲翠柳爬上了側掛床,然後把奶山羊也從一堆雜物中拯救了出來,讓它停止了求救的咩咩聲。
不過倒是把熱水壺拯救出來了,他們這幾天還能吃點泡麵,煮兩個雞蛋這樣子,倒也還算好。
而且這主臥,沙發床,以及最下層的側掛床和廁所那一層,三層之間邊上都留了一點空隙方便上下。
至此,房車內的結構算是調整完了,除了廚房被堆積了不能用以外,其他都還好。
此時時間也來到了四點多,天色慢慢暗了下來。
彷彿為了印證顏傾雪的話語,窗外的寒風愈發凜冽,漫天的飛雪悄然落下,將整片森林籠罩在一片純淨的潔白之中。
房車裡的暖氣明明開得很足,但所有人都覺得後頸有根看不見的弦在慢慢絞緊。
姚可可蹲在第二層的沙發床邊,捧著剛泡好的杯面發怔。
手指不小心摸到了杯麵底部沒有隔熱的地方時,她猛地縮手,杯麵哐當砸在金屬車壁上。
番茄牛肉味的濃湯順著縫隙往下流,在第三層的洗衣機上淋出一道橙紅汙漬。
“對,對不起!”
小女孩慌慌張張去抓紙巾,胳膊肘又碰翻了小桌板上的溫水壺。
開水滴落在洗衣機上,和番茄牛肉湯汁混合在一起,滴答滴答地流到奶山羊身上,讓它咩咩大叫表示抗議。
發現自己做錯事後,姚可可顯得有點無助,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沒察覺自己的指甲正深深掐進掌心,不過幸好的是她昨天才剪過,加小手勁不大,倒是沒什麼大礙。
“當心燙……”
姚靜連忙伸手去扶水壺,本該關緊的壺蓋卻突然彈開。
沸騰的水珠濺在她手背,疼得這個素來溫順的小廚娘惱怒暴力地忍痛蓋緊了壺蓋,重重地把放穩在桌子上。
這一震和奶山羊的咩聲把一旁的譚梅嚇了一下,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她原本該平放的小腿不知何時又蜷了起來,滲血的繃帶在車壁刮出暗紅斑塊。
這個向來沉默的女人突然抓起工具箱裡還沒消毒的剪刀,發狠似的要去絞開繃帶。
但剪了兩下,拉扯到傷口吃痛後,她又冷靜下來,想起不應該繼續添亂,她又默默地放了回去。
而在下層的曲翠柳抱著奶山羊試圖讓它冷靜下來。
它的羊蹄子不斷亂踹揮灑著滾燙的湯汁,焦糊味混著番茄牛肉湯的刺鼻氣息瞬間瀰漫。
於是它一不小心羊蹄子踹在曲翠柳腰側,一人一羊滾進堆滿土豆的儲物筐,壓碎了三天前姚靜說要留著當種子的發芽馬鈴薯。
只有顏傾雪還維持著較為優雅坐姿。
她慢條斯理地用溼巾擦拭不小心濺到裙襬的湯汁,如果忽略那包被扯爛的溼巾包裝,以及她正把用過的溼巾往包包裡塞的詭異動作的話。
而鄭飛馳則是盯著系統面板上的生存點數字發呆,時不時地翻看一下系統商場。
看了看那些豪華的武器,但沒個幾千上萬買不起,他又關掉了。
當第十三次聽到鍋碗瓢盆墜地的聲響時,他嘆了口氣,下意識地用手揉著腫脹的太陽穴。
雖然他之前的話起了一點點安慰的作用,但此刻垂直空間的幽閉壓抑的環境,女生們還是無法安穩下來。
不過他一個大老爺們也好不到哪裡去,也是胡思亂想地發呆。
之前他們也不是沒被困過,但那個時候鄭飛馳有逃離的辦法,頗有底氣。
但現在嘛,底氣有點不怎麼足了。
也不能說完全沒把握,就是可以拖個十來天下去,斥巨資整把巴雷特猛猛射也可以解決問題。
甚至解決不了,還能花再等大半月,一個月,升級高壓電磁炮,榴彈炮把塔吊車給炸了就行。
只不過這樣子耗時太長了,到那時候,食物和水基本上能被他們耗光了。
而且吧……可能要走到在房車裡殺羊那一步,那種感覺鄭飛馳想想就不禁打了冷顫。
這時,顏傾雪費勁單手扒拉在主臥的邊緣,探出一個小腦袋來說道:
“別發呆了,快來拉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