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傾雪聞言,立即將獵槍抵在肩窩,手電筒的強光刺破藥庫黑暗。
光束掃過之處,密密麻麻的輸液架像荊棘叢般倒插在地,掛著冰凌的藥品貨架間隱約可見用藥水瓶壘成的矮牆。
最深處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像是老鼠在啃食塑膠。
“出來!”曲翠柳的撬棍重重砸在藥庫大門上,迴音震得天花板的冰稜簌簌墜落。
過了好一會兒,藥庫裡面並沒有聲音傳出,也沒見人影。
曲翠柳皺了皺眉頭,又用撬棍重重地敲了下藥庫大門。
“裡面的人,出來,說話!”
她說完又是等了一會兒,也沒見裡面有反應,於是轉頭看向了顏傾雪,用眼神詢問意見。
顏傾雪握緊獵槍,手微微顫抖,比起喪屍,她覺得其他倖存者要更加危險。
她見曲翠柳看向自己,快速地思考了一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讓對方小心點進去。
曲翠柳點點頭,一腳把藥庫大門完全踹開,正準備走進去。
突然,一隻毫無血色的手攀在了藥庫大門,突如其來的情況把兩人同時嚇了一跳。
曲翠柳嚇得退後了一步,而顏傾雪更是嚇得走火,往那隻手開了一槍。
但很顯然,沒有經過瞄準的射擊並無法命中目標,子彈打在藥庫貨架上一瓶藥水上發出砰的一聲,第二次把曲翠柳嚇了一跳。
不過曲翠柳很快便回過神來,上前一步就準備用撬棍對著這隻慘白的手敲下去。
在她的想法裡,別管什麼怪物,先打了再說,打不過再想辦法跑路。
但等她敲過去時,那隻手像是失去力氣了一般,沿著門框緩緩滑落,讓她一下子錘了個空。
接著,那隻手的主人似乎被門框傳來的劇烈震動嚇到了,滑落到地上的手微微顫抖著。
隨後,那隻手的主人像是擠出了僅有的力氣,在地上艱難地做著擺手的動作,表示自己並沒有惡意。
但顏傾雪和曲翠柳可不會輕易地相信對方,依然十分警惕。
不過顏傾雪並沒有立馬開槍,因為做出這樣的動作,起碼是個人類不是一隻怪物,打手又不是致命傷,還不如打頭打心臟。
兩人警戒著藥庫,同時警戒著周圍,保證隨時能應對突發狀況。
那隻手的主人艱難擺手後,那隻手扒著藥庫的大門,另外一隻同樣毫無血色的手也展現了出來,扒著旁邊的貨架。
兩隻手慢慢使力氣,讓身體緩緩在地板上挪動,終於是讓自己的小半個身子出現在兩人的視野當中。
顏傾雪端著獵槍,瞄準了對方的腦袋後,才開始仔細觀察。
對方是個女性,而且是一個十分年輕的女性,看起來和大學生差不多一個年紀,大概二十歲左右。
這個年輕的女性臉色和她的手一樣慘白,一副金絲圓框眼鏡斜掛在鼻樑上,配上她楚楚可憐且慌張的神色,讓她一時間擁有病態文學少女的氣質。
她的額頭上看似精心修剪的劉海如今卻結著冰碴,柔順的黑髮散落在腦後的地板上。
髮梢的碎髮沾上了剛才被顏傾雪打爆的藥水瓶碎玻璃渣,混雜著藥水看起來溼漉漉的,讓她顯得更加可憐。
顏傾雪往下瞄了眼,發現對方身上穿的是一件白大褂,看身份應該是個醫生?
不過對方如此年輕,看起來根本不像是醫生該有的年紀,難道是隨便撿了件白大褂穿?
這也不是沒可能的……但隨後,她的目光督到了對方白大褂上的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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