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能夠坦然的面對人生的這些悲歡離合了。
進了大門,眼前是一面照壁。
青磚砌成,中間一塊抹的石灰,上面用紅漆寫了個福字。
只是年久失修,這個紅福字都褪色脫落了,只剩下一個淡淡的印記。
回頭,李秋生準備用石灰重新刷一遍,福字也重漆一遍。
照壁根兒這裡以前修了個小花壇,還種了一棵葡萄,現在葡萄早已被砍了,木頭架子都被拆了,花壇裡則是種了幾棵乾巴巴的蔥。
拐過照壁,便是小院。
西南角那裡是廁所,廁所原本的木頭門已經爛掉了,現在用一塊木板擋著下半截,裡面的糞坑也被填平了,改成了雞圈,大伯在裡面養了些雞。
廁所的北面,是一小塊的菜地,以前爸媽在這兒種點菜,靠近窗戶那裡,種了棵桃樹。
那棵桃樹還是他小時候親手種的。
現在已經十多年了,長得很大了。
院子的東側,照壁後面,是搭了個棚子。
棚子明顯是修整過,裡面堆放了些柴草、雜物。
整個院子,都被翻整過了,改成了菜地,大伯在這裡種著菜。
這小院雖不大,但一年四季下來,也能種不少菜,夠大伯一家子吃的了。
院子正北面,就是他家的三間老屋子。
屋頂還是鋪的厚厚的茅草。
這種草屋子冬暖夏涼,住起來還是很舒服的。
屋子的門窗,也都有些破舊了,有些地方都重新用木板訂過。
應該也是大伯的傑作。
推門進屋。
讓李秋生有些詫異的是,屋裡的陳設,幾乎跟之前一模一樣。
屋門左右兩邊是兩個灶臺,這灶臺一看就是經常燒著火,底下還有不少草木灰。
檯面上也沒有多少灰塵,掀開鍋蓋看看,兩口鍋裡都有半鍋水。
靠著東側灶臺還有一口水缸,水缸裡還有半缸清水。
堂屋北側,靠西是一個矮櫥櫃,略顯老舊了,但經常擦拭,並沒有多少灰塵。
櫥櫃旁是一張方桌,以前他們一家三口,就在這方桌上吃飯。
方桌東側是一把太師椅。
記憶中,老爸就經常坐在那把椅子上,抽著菸袋鍋子,看著他笑。
現在,物是人非,只剩那把老舊的椅子還放在那。
李秋生擦了一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流出來的眼淚,又到東間屋子看了眼。
靠南是一個土炕。
炕上的席子都還在,甚至被褥也在,都疊放在炕頭兒。
只是不是他家以前的被褥了。
看樣經常有人在這兒睡覺。
大伯家裡人口多,除了大伯和大娘之外,還有四個孩子。
大姐李春霞已經嫁人了。
然後是大哥李春生,二姐李秋霞,三妹李冬霞。
大伯家裡五間房子,大伯大娘住一間,大哥住一間,二姐三妹各住一間。
偶爾大姐回孃家,就跟二姐或三妹住一塊。
只是,大娘還有個孃家妹妹,她那個老頭子經常打她。
大娘的爹孃都不在了,家裡雖然還有個孃家兄弟,但也不是個省心的。
所以,大娘的那個孃家妹妹,每次捱了打,就到大伯家來住個十天半月,有時住個把月、兩三月。
那孃家妹妹就跟大娘睡一個炕,大伯便沒地方住了,就到李秋生家這邊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