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這個人,脾氣挺硬的。
有人給他起了個外號叫石碾子。
意思就是說他跟個石碾子似的,來來回回的碾,甭管是硬豆子還是硬玉米還是硬麥子,都得碾成面面才罷休。
屬於那種得理不饒人、無理攪三分的性子。
只要是侵害到了他的利益,那他絕對鬧起來沒完。
但說實話,大伯這次竟然對李秋生的親事也如此上心,這讓李秋生挺詫異的。
在李秋生的印象中,大伯對他,就沒有過好臉色。
說話也都是冷冰冰硬邦邦的。
尤其是前世他從裡面出來,大伯對他說的那些話,真的是很傷他的心。
可仔細想想,大伯對他這個侄子,還是有點關心的。
比如之前,就是大伯去找的陳修禮,好像還拎了兩瓶酒去的,給李秋生要了這個看果園的活兒。
這些年,甭管是出於什麼原因,李秋生這三間老屋子,也多虧了大伯一直收拾著,不然早就塌了。
大伯對他的這種看似矛盾的態度,其實也能解釋。
關心他,是因為他是大伯的親侄子。
對他沒有好臉色,是因為在大伯看來,他是個累贅。
但是現在,他有錢了,不再是累贅了。
大伯對他的態度,自然也就不再矛盾了。
臉色也好看了,也更加關心起他的事來了。
只不過,雖說大伯現在挺關心這門親事,但也不能完全交給大伯去做主。
畢竟是他娶老婆,又不是大伯娶老婆。
他最好是親自見見女方。
眼下就先讓大伯跟那邊接觸一下吧。
爺三個又在這兒喝了陣子酒,兩瓶酒都見底了,李春生還要喝,被大伯母和二姐給敲打了一頓,才作罷。
李秋生心中暗笑。
二姐不讓李春生喝,那是怕李春生喝多了鬧騰。
大伯母不讓李春生喝,純粹是心疼酒。
大伯跟李春生喝他帶來的酒,大伯母不心疼,甚至巴不得多喝點。
但是讓他喝大伯家的酒,大伯母能心疼死。
大伯母這個人,就這點毛病。
忒小氣了。
李秋生早就看透這個人了。
酒喝的也差不多了,李秋生便起身告辭。
回到他那三間小屋裡,關上門,沒有去小世界裡睡,而是就在東間炕上,鋪開被褥,躺了下來。
這是他的家。
小時候,他就跟爸媽一塊睡在這個炕上。
自從爸媽相繼離開之後,他就再也沒在這個炕上睡過覺。
一晃幾十年過去了。
他再次睡在了這個土炕上。
恍惚中,一切都回到了小時候。
屋裡很冷,但他覺得很溫暖。
李秋生帶著幾分醉意,腦海裡湧入了好多童年的、前世的記憶。
亂七八糟了。
也不知躺了多久,才沉沉的睡過去。
半夜被尿憋醒,起來去上廁所。
到廁所門口才反應過來,糞坑都被填平了,廁所裡養著大伯家雞。
李秋生直接就對著雞圈裡解決了。
至於這幾隻雞,李秋生並沒有跟大伯提拿走的事。
因為他知道,這幾隻雞不用他說,大伯母肯定不會留在他這裡的。
估計明天一早,大伯就得過來把雞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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