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她們已經做好飯了。
談不上多豐盛。
一大盆白菜拌豬頭肉,一小盆切好的豬下水,一小盆蒸魚乾,一盤子木耳炒肉,一盤子茄幹炒肉,一盤香腸。
一共就這六個菜。
擺了兩桌,堂間裡一桌,東間裡一桌。
大伯、三叔、李書安、李秋生、李春生還有柱子他們幾個,外加李冬生,坐在堂間這一桌上。
大伯母、三嬸、二姐、李冬霞、趙盼弟、王秋芸,就在東間那一桌上。
對李秋生來說,這些菜確實不算什麼。
除了那小魚乾是他特別想吃的,其他的只能說一般。
前世雖然窮了點,但也沒到吃不起飯的地步。
尤其是最後那幾年,他一個人過,平日開個網約車,一天也有一兩百、兩三百塊錢的收入。
每天晚上收了工,路上就買點豬頭肉、燒雞、烤鴨、烤串之類的,回家喝上兩盅。
小日子也還算滋潤。
這點豬頭肉、豬下水什麼的,他自然就談不上饞了。
但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尤其是柱子他們幾個,聞著那剛煮出來的豬頭肉、豬下水的香味,那口水就已經氾濫了。
他們一年到頭都吃不著幾回豬肉啊。
現在面對這滿滿一大桌子的豬肉,不誇張的說,簡直比過年都豐盛啊。
柱子忍不住上來先用手拿了一塊豬大腸吃了。
一邊吧唧吧唧的大嚼著,一邊連聲說真香。
李書安就說了他兩句,罵他沒規矩。
李秋生也拿起一條小魚乾吃了,說吃就行了,又不是什麼高門大戶,要啥規矩。
柱子咧著嘴說,就是。
他這一張嘴說話,滿嘴的豬大腸,要多埋汰有多埋汰。
坐在東間的王秋芸見了,噁心的不行了。
心裡一個勁的腹誹柱子跟李秋生不懂規矩。
只是,看著桌上這些菜,她嘴裡也滿是口水了,恨不得端起盤子來往嘴裡扒拉。
她家的條件也一般,甚至還不如大伯家的條件好呢。
大伯再怎麼說,還養著個牛大車。
平日裡幫人家拉點東西什麼的,也能掙點外快。
一年怎麼也能多掙個三百兩百的。
還有李秋生那每月五塊錢也在大伯手裡。
所以大伯家日子緊是緊了點,但在村上也屬於是中等偏上水準了。
王秋芸家呢,上邊兩個哥哥下邊一個弟弟。
都還沒結婚呢。
家裡是捨不得吃捨不得穿,錢都攢著準備給仨兒子結婚用。
像這些豬頭肉、豬下水,她家裡哪捨得吃啊。
所以,當李春生去她家裡,說要帶她來吃豬頭肉,她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路上她也問李春生,這還沒到過年呢,他家裡怎麼突然吃起豬頭肉來了。
李春生就說,李秋生不在果園裡幹了,要回家住,這兩天要收拾屋子,找了幾個人來幫忙,所以就買了倆豬頭,招待招待人家。
王秋芸當時就生氣了,說李秋生收拾屋子,幹嗎要他們家買豬頭招待人?李秋生自己沒錢,那就住破屋子好了,還收拾什麼?
李春生一聽就知道她誤會了,趕緊解釋說,豬頭是李秋生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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