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朗輕輕搖頭,輕笑回答:“沒呢,快了,回頭要發的時候,少不了你的。”
單滿堂樂了,“那行,那我可等著了!”
霍朗一直以司寧寧感受為主,見司寧寧不好意思,他就跟單滿堂閒嘮緩和氣氛:
“你也別光盯著別人,自己什麼時候也抓緊抓緊?”
“哈哈,一定,一定一定!下一個就是我了!”
單滿堂撓撓頭,乾笑打著哈哈。
從前都是霍朗被催,現在他倒是開始催起別人了。
還真是……
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
司寧寧看兩人的互動,不僅彎唇以拳抵唇笑了起來。
霍朗薄唇勾起,餘光不動聲色將司寧寧那邊的情況看在眼裡。
是了。
所有時間基本都已經塵埃落定,他和司寧寧的事,也應該提上日程了。
霍朗大手緩緩移動,在駕駛座座椅的遮掩下,緊緊握住了司寧寧的手。
細碎日光透過車窗灑進車內,落在兩人身上,兩人同時偏過腦袋,相視一笑。
在索橋處和單滿堂分別,兩人手牽手回隊裡,又在生產隊分開。
霍朗回去忙碌一些瑣碎事情,司寧寧則是去往趙宏兵家裡,彙報剛才在縣裡,梁慶紅囑咐的那些訊息。
老樣子,趙宏兵聽司寧寧說完,還是跟以前一樣,讓司寧寧在紙上寫下來,至於那兩大包藥,什麼作用什麼用法,自然也是一起寫下來。
趙宏兵抱著那兩包藥小心撫摸,細細打量半天才看向司寧寧道:
“那個司知青啊,前陣子隊裡建兔舍,咱生產隊的公費用得差不多了,這兩包藥先欠著你的,等年底算賬一定還給你!”
司寧寧淡笑擺手,“不要緊的叔,這藥也不是我買的,是霍朗買的。也沒多少錢,你就當霍朗支援隊裡的吧。”
“唉!這怎麼行?”
趙宏兵搖頭,“公是公,私是私,集體營生怎麼好要他掏腰包去補貼?不行不行,這錢呀,等年底隊裡清算,我就還給他!”
司寧寧不好說什麼,就笑著點頭“唉”了一聲。
事情說完,司寧寧打算走來著,趙宏兵又叫住了她。
“怎麼了叔,還有什麼事?”
趙宏兵擺手,“害,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吧,梁院士幫咱們挺多的,眼下咱們隊裡副業正在建設的路上,等回頭興起了些,你在去縣裡找梁院士的時候,一定要先跟我說一聲。不說別的,咱們受人那麼多恩惠,怎麼也要還回去一星半點不是?”
“要不然呀,回頭再有事又不好意思麻煩!”
司寧寧點點頭,呵呵笑道:“唉,行!”
趙宏兵滿意了,也跟著呵呵笑:
“嚯嚯,也沒別的事兒了,司知青啊,難得休息日,你也回去休息吧!”
“唉,叔,那我就先回去了。”
“唉!”
趙宏兵送司寧寧到院子門口,“慢點啊!司知青。”
“知道了叔,進屋去吧!就這點路,要你送啥?”
“好好好……”
除了羅大慶送來的那些紫花苜蓿草籽以外,為了確保兔子有的吃,閒暇時候,趙宏兵呼籲隊上社員在山坡上開墾土地,徵集隊里人家的富裕甚至是多餘的菜種,擴大農耕面積。
種出來的菜,優先社員們吃,而後是隊裡的幾頭豬和兔舍消耗。
立冬以後,生產隊的日子基本恢復平靜,副業也在逐漸走向正軌的路上。
而這中間的空檔,霍朗那邊新房的情況已經徹底完工,他心裡記著對司寧寧許諾,明眼上瞞著司寧寧,又去縣裡扛了臺收音機和縫紉機回來。
那兩眼東西扛進隊裡,可把隊裡那些大嫂子、小媳婦還有年輕姑娘羨慕得不行,一個個地都在人後議論:
以前怎麼不知道霍朗條件那麼好呢?
要是早知道這樣,誰還會介意陳家那兩個小的?
早當金疙瘩捧起來了,那還輪到現在的司寧寧?
這些議論,司寧寧也聽到過一些,但是她從未往心裡去。
世界上從來沒有早知道,就算有,那又怎麼樣呢?
如果那些姑娘和霍朗有可能,那現在還有她什麼事?
而且霍朗傻嗎?
他不傻。
他不僅不傻,更不是會將就的人。
假使知道一個姑娘是圖他的錢財而來,並非真心對待他,以及禾穀、早苗,他還會選擇,或者是願意跟那個姑娘在意嗎?
當然不。
所以,那還管人家說什麼呢?
嘴長在人家身上,人家要說,你還能上去把嘴捂著不成?
司寧寧無心光顧,她只安心忙活自己,順帶等著霍朗過來找她,親口給出承諾的那一天。
終於在有一次週五下學放假,掃盲班的孩子被前來的各路家屬接得差不多了。
司寧寧比往常提前半個小時回知青點,正跟蔣月商量著,下週一收假回來例行模擬考試,測試孩子們近期學習情況的事。
事兒剛說出口,就聽見門外傳來早苗和禾穀愉悅的叫喊聲:
“司寧寧!你快來!”
“寧姐姐,大哥找你,他在後面坡上等你哦~”
司寧寧聲音一頓,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心跳都跟著慢下半拍。
蔣月見她突然不動,笑著催促道:
“傻愣著幹嘛?都過來找你了,指定是你一直盼著的那事兒,還不快去看看?”
司寧寧回過神,衝蔣月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放下手頭上的東西,小跑蹦躂著出門去了。
是啊!
都等了那麼久,這都臨了臨了了,怯場的話,也太沒出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