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芸正是情緒激動的時候,那裡甘心被打?
登時就上去跟蔣月纏一起,抓臉扯頭髮。
徐淑華都快急死了,還沒來得及詢問司寧寧的情況,就著急忙慌地湊過去拉架了:“哎呀!別打,別打!”
宋小芸也是把司寧寧當朋友看待的,司寧寧過得好,她也從心裡覺得高興。
可司寧寧平時日子過得富足,加上見過幾次霍朗給司寧寧送東西,宋小芸心裡也萌生了一些想法。
說少女懷春算不上,只能說她想當然,想法天真,以為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和霍朗一樣好,都有像霍朗一樣好的條件,可是呢?
事實並非如此。
剛跟隊上的那個小夥子勾搭上的時候,宋小芸還能蹭幾個雞蛋,幾塊大棒骨,說實話,沉浸在樸質的蜜語中,宋小芸其實也挺滿足的,可見霍朗忙前忙後地給司寧寧送定親禮,建新房,她也想要。
她跟那個人說自己的想法,對方很為難,但也向她保證會努力爭取,讓她等。
後來懷孕懷得突然,宋小芸也很害怕,她不敢跟司寧寧、徐淑華她們說,只能自己悶頭想,想著想著,她的想法又不一樣了。
宋小芸覺得,這個孩子或許可以成為她的籌碼,所以她把事兒跟那個人說了,對方也很高興,許多一定會爭取到她想要的東西,可是……
才幾天而已,他又過來跟她說不行。
說家裡老孃不同意。
說如果她願意,他們現在立馬就可以辦事兒結婚,但許諾的東西卻是沒有的。
如果不願意,就只能去把孩子拿了,從此一拍兩散。
宋小芸慌了,精神一度變差,加上懷孕初期的孕吐,徐淑華和蔣月發現端倪才有的今天這一幕。
兩邊都是朋友,都是自己人,蔣月肯定是向著自己人的,可是宋小芸做的這些事無一不都踩在了她的底線上。
而且,事情是宋小芸自己選擇做的,可事後不如意了,卻將怨氣都發洩司寧寧身上,憑什麼?
欠她的?
生氣加上為司寧寧鳴不平,蔣月下手很重,不僅扇了宋小芸巴掌,連帶她頭髮都扯下來了兩綹。
宋小芸是女知青裡個子最嬌小的一個,平時沒吃什麼營養的,這陣子又沒怎麼好好吃飯,不論是體型、氣勢或者是力道她都處於下風,完全是被動挨打的狀態。
眼看宋小芸已經被打嘴角開裂流鼻血了,徐淑華實在拉不住,就向司寧寧求助:“寧寧,寧寧你說句話吧!我實在扯不住了,這麼打下去不行的!”
是不行,當然不行。
把人打了也解決不了什麼。
司寧寧從被推得怔愣中回過神,羽睫下垂,自後方拉住了蔣月,“夠了蔣月。”
她並未使出什麼力氣,可蔣月就是停下了。
蔣月回頭看她,眼眸晃動,欲言又止:“寧寧……”
司寧寧彎唇輕緩一笑,笑意卻不及眼底,“我會盡力幫忙的。”
蔣月是怕她介意宋小芸的那些話,從而不管這件事,那樣宋小芸可能真的就完了,所以才下手狠,為的就是幫她出掉積在心頭的不愉,等她心裡舒坦了才好繼續說這件事。
蔣月雖然脾氣暴,可也是真正的真性情。
司寧寧懂她,也明白她的意思。
她原本也是打算要幫宋小芸的,現在她也還是會幫宋小芸,但僅此一次。
而且經過此遭之後,她和宋小芸的友誼情分,也算是在此畫上了句號。
友誼會不會倒退先且不論,但肯定不會繼續向將來延伸。
真心換真心,沒有人希望自己在付出真心實意的感情後,還要被人在身後比對,埋怨。
彎起的眸子恢復平靜狀態,司寧寧神色平靜,甚至是冷漠的率先走在前面進入房間,“說說吧,詳細的過程。”
徐淑華和蔣月七嘴八舌地把事先從宋小芸那裡瞭解到的情況,都跟司寧寧一一說明,偶爾說得不大正確的地方,宋小芸會在一旁哭哭啼啼地進行解釋和補充,但除此之外,她嘴裡說得最多的,只有一句話:
“他騙我。”
在瞭解情況期間,司寧寧一個眼神都沒給過宋小芸,只在最後瞭解完全部情況,她才將目光轉向宋小芸。
她眸光清冷,絲毫沒有平時和顏悅色、好親近的氣息,和她目光對上,宋小芸立馬收斂蔭翳和怨恨,乖得像個鵪鶉一樣等候司寧寧發言。
宋小芸也知道自己剛才反應過激,做得不對,可眼下被事情纏身,她沒有心情道歉,而且從始至終心裡都堵著一口氣,不想在這個時候在司寧寧面前低頭。
她已經矮司寧寧太多頭了……
宋小芸兩隻手攪在一起,低下頭固執地在掌心掐出一個又一個的月牙弧。
她總在不該固執的地方固執,在不該妥協的地方妥協,早在無數的細節中,就已經袒露出她和司寧寧不是同一路人的跡象。
司寧寧默默地看了宋小芸一會兒,彷彿是經過考量,她輕嘆一聲問宋小芸,“大概經過我已經瞭解過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你有什麼想法?或者按照你的預期,你想怎麼處理?說出來讓我聽一下。”
宋小芸腦袋晃動,眼神無措看看蔣月,又看看徐淑華,見她們一個冷著臉不看自己,一個則是鼓勵衝自己點頭,宋小芸吞嚥一口唾沫,抿出猶豫半晌,道:
“我、我不知道怎麼解決,但是、但是我喜歡他,可他騙了我……”
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大串,給出的有用資訊卻只有這一句話。
“你明知道他騙了你,你還想跟他在一起?”
司寧寧彎月眉皺得死緊,鼻腔用力撥出一口氣,她手指在床邊小桌上點了點,語氣也忍不住地嚴厲起來:
“你是讀過書的人,有一定的眼界,應該明白未來出路會有很多,也會有更好的選擇,我希望你慎重考慮。”
宋小芸腦子像鋼筋打結,咬著唇瓣執著搖頭,望著司寧寧道:“我、我,這事你不懂,我這輩子只能跟他!”
司寧寧沉默了。
宋小芸的具體想法她是不知道的,但以她對宋小芸的瞭解,她覺得宋小芸之所以說這話,還是源於根本上的保守,認為女人第一次給了誰,這輩子就必須得跟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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