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金廣福在關帝廟那場驚心動魄的“盟約”之後，陳敘的生活再次恢復了表面的平靜。
但他十分清晰地知道，平靜的水面之下，正醞釀著更大的風暴。
他將從金廣福那裡得到的關於“血牙”貨源、運輸渠道的零星資訊，以及李三可能與官員勾結的線索，都仔細地記錄了下來。
這些資訊雖然還很模糊，但已經為他指明瞭下一步調查的方向。
第二天下午，陳敘再次來到了迷迭香清吧。
他需要將這些最新的進展，以及他對金廣福的初步掌控情況，與凌薇進行溝通。
凌薇依舊是那副慵懶而又精明的模樣，彷彿昨夜什麼都沒發生過。
但當陳敘將他與金廣福的對話內容，以及金廣福最終選擇合作的結果告訴她時，凌薇那雙漂亮的鳳眸中，還是忍不住閃過了一絲真正的驚訝和讚歎。
“你……你竟然真的讓他開口了？”凌薇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
“而且，還讓他答應提供李三的罪證？”
她原本以為，陳敘最多也就是從金廣福那裡旁敲側擊地打探到一些皮毛，或者全身而退就已經很不錯了。
卻沒想到，陳敘竟然能反客為主，逼得金廣福這個老狐狸不得不低頭合作！
“他別無選擇。”陳敘平靜地說道。
“我只是讓他認清了現實，並且給了他一個看似可以保全自己的機會。”
凌薇深深地看了陳敘一眼。
這個年輕人，每次都能給她帶來新的“驚喜”。
他的手段，遠比她想象中更加老練和果決。
“很好。”凌薇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看來，我當初選擇和你合作，並沒有看錯人。”
“那麼，關於金廣福提供的那些線索，你打算怎麼利用？”
陳敘將自己對“血牙”產業鏈的初步分析，以及對李三勾結官員的懷疑，向凌薇和盤托出。
“薇姐，金廣福雖然暫時屈服，但他絕不會甘心受制於人。”陳敘說道。
“他這種人，一旦找到機會，或者覺得我們失去了利用價值，很可能會反咬一口。
我們不能僅僅依賴他口頭上的承諾，更不能低估他暗中反撲的可能。
畢竟，血牙這種生意，利潤驚人，但也意味著風險和手段的極端性，能做這種生意的人，絕非善類。”
凌薇沉吟片刻，說道：
“金廣福在江州經營多年，他的話，三分真七分假，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你分析得對，這種老狐狸，即使被迫合作，也必然會留有後手，甚至可能故意提供一些錯誤或誤導性的資訊來試探我們，或者將禍水引向別處。”
“與虎謀皮，本就是一場賭局，賭的是誰的手段更高明，誰的底牌更硬。”
“關於血牙這條線，我會讓我的人繼續深挖。”
“至於李三勾結官員的事情，這潭水恐怕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深，需要更加小心謹慎。”
“不過，”她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如果你能從金廣福那裡，拿到更具體的證據，比如賬本、通話記錄，或者是某些官員接受賄賂的直接憑證，那我們操作的空間就大多了。”
陳敘點了點頭，他明白凌薇的意思。
空口白牙的指控，很難撼動那些根深蒂固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