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金老闆，別激動。”陳敘的聲音依舊平穩，帶著一種掌控局面的自信。
“我今天來，不是為了和你拼個你死我活。”
“我只是想和你談一筆交易。”
“交易？”金廣福喘著粗氣，眼神中充滿了懷疑和警惕。
“沒錯，交易。”陳敘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和南天雄之間的那些勾當。”
“我也知道，你們這條線背後，牽扯著不少人。”
“如果這些東西捅出去，金老闆你覺得，你還能安安穩穩地在這裡給我上香嗎？”
赤裸裸的威脅！
但對於金廣福這種人來說，有時候，最直接的威脅，反而最有效。
金廣福的臉色陰晴不定，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冷汗。
他死死地盯著陳敘，試圖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一些破綻。
但陳敘的目光平靜如水，深不見底。
“你想要什麼？”金廣福終於艱難地開口。
他知道，對方既然敢找上門來，必然是有所依仗。
硬拼，他未必有勝算，而且一旦事情鬧大，他的秘密暴露，後果不堪設想。
“很簡單。”陳敘說道。
“第一，我要知道，你和南天雄交易血牙的所有細節。”
“包括貨源、運輸渠道、分銷網路，以及你們雙方的利潤分配。”
“第二，我要知道，南天雄手下，那個叫李三的，他所有不法行為的證據，特別是與一些官員勾結的證據。”
“第三……”陳敘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金廣福的心沉了下去。
對方提出的前兩個條件，已經幾乎是要將他的老底都給掀了！
而這第三個條件，恐怕才是真正的目的。
“這件事，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陳敘搖了搖頭。
“等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通知你。”
“你只需要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或許也是一個擺脫某些麻煩的機會。”
金廣福的眼神急劇閃爍著。
他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陳敘話中的深意。
對方掌握了他的核心秘密，卻又不急於置他於死地，反而提出“交易”，這其中必然有更深層次的圖謀。
或許，對方的目標並非自己，而是……南天雄？或者是更高層的人？
“我憑什麼相信你？”金廣福沉聲問道，“我把這些都告訴你了，你怎麼保證不會過河拆橋？”
“金老闆，你現在似乎沒有太多討價還價的餘地。”陳敘的語氣依舊平淡。
“你可以選擇合作，我們各取所需。”
“你也可以選擇拒絕，那麼，我想用不了多久，江州地面上關於血牙的傳聞，以及茗香茶社背後那些骯髒的交易，就會傳遍大街小巷。”
“到時候，你覺得，你那些所謂的保護傘，還會保你嗎？”
金廣照的心徹底涼了下去。
他知道，對方說的是事實。
一旦血牙的事情暴露，他必死無疑！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在破敗的關帝廟主殿內蔓延。
只有那搖曳的燭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