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輕舟是誰?”
宋肆禮渾身一僵,要把蘇旎放在床上的動作猛地一頓,身上的溫度彷彿一點一點地冷卻下來,他又變回了那個會喘氣的冰山,不停地往外散發著寒氣。
蘇旎沒有回應他,只尋求安全感似的依偎在他的懷裡,本能地貼近,像是要主動把自己融進他的身體。
她還在不停地做夢,夢到自己活在葉書語的陰影下,變得面目全非,一無所有,還夢到拿著護妻狂魔劇本的陸輕舟,為了哄葉書語高興,找來一夥如飢似渴的流浪漢,玷汙她……
滔天的恨意讓蘇旎渾身發抖,恨不得將陸輕舟碎屍萬段!
宋肆禮用力抿緊了薄唇,沉默良久,他回過神兒來,將蘇旎放在了床上,扯開被子蓋住她的身體。
蘇旎翻了個身,自己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睡得更沉了。
臥室柔和的燈光下,宋肆禮身上的襯衫有些皺,釦子也崩掉了一顆,都是蘇旎弄的。
他站在床畔,低頭看著床上的人,目不轉睛,那雙冰冷的黑眸裡凝結了太多複雜的情緒,恍惚間,竟然有些深情款款。
“你喜歡的人原來真的是他。”
宋肆禮哼笑了一下,想起了陸輕舟是誰。
油田裡的人都說:蘇旎得不到陸輕舟就要毀了陸輕舟,還要毀了被陸輕舟欣賞的葉書語,所以她一怒之下,就給他們兩個人下了獸藥……
喝醉了還對這個名叫陸輕舟的男人念念不忘,看來她是真的喜歡他。
宋肆禮的臉色愈發陰沉難看,他沒有再停留,轉身離開了蘇旎的房間。
……
夜色深沉,蘇旎臥室窗外的那棵銀杏樹影影綽綽,風一吹,微黃的銀杏葉子就會發出沙沙聲響,襯得夜色愈發靜謐寂寥。
銀杏樹下,光線昏暗。
一道身形頎長的黑影靠著銀杏樹的樹幹,姿勢慵懶又散漫,宋肆禮實在是睡不著,特意找了個安靜沒人打擾的地方,吹吹風。
他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根點燃的香菸,猩紅的菸頭,明明滅滅,一根香菸很快抽完,他又點燃了一根……
不知不覺中,他的腳下已經捻滅了無數個菸蒂。
剛從化工廠下班的三哥宋浩瀚眼尖地發現了站在銀杏樹底下的宋肆禮,不覺邁步走了過去:
“肆禮,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還抽菸!你不怕被爸看見了抽你啊!”
還是第一次看見宋肆禮抽菸,還抽了這麼多。
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不良嗜好?不怕宋正誠同志知道了家法伺候啊!
“他想抽就抽,最好把我抽死。”
宋肆禮斜了宋浩瀚一眼,完全無所謂的樣子,甚至盼著宋正誠趕緊把他抽死似的。
他彷彿已經看破紅塵了,身上有種淡淡的死感。
宋浩瀚察覺到了不對勁兒,不由小心又關切地問:“你……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
“……”
宋肆禮抽出一支新的香菸,叼在嘴裡,又劃了一根火柴,菸頭對上火苗,吸燃,吐了一個漂亮的菸圈,看了眼宋浩瀚,笑著否認:
“沒有。”
他的笑有些漫不經心,還有些玩世不恭的痞,而這兩種氣質,極少在他的身上出現過。
他非常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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