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王德發在報關單提交的前一天就已經離開了津沽市。
“幾位伯伯，你們全都讓王德發給騙了。”
“他去京城開會那天是到了晚上才走的。”
“他走之前還從側門偷偷進了廠。”
李明見到父親平安無事之後。
那顆曾經叱吒商海的大腦終於恢復了正常運轉。
他幾乎瞬間就想到了要如何說服眾人。
將前世幾個月之後才被揭開的真相提前曝光。
“你說嘛？”
“爺們兒，差不多完了啊！”
“人家老王那天下午是讓廠裡的司機送去京城的。”
高吉強見李明仍然不依不饒有些不悅的皺眉道。
就在這時。
原本站在人群中的年輕司機趙陽。
在震驚的看了王德發一眼之後馬上舉手道：
“報告廠長。”
“我那天吃壞了肚子，開到半道就不行了。”
“我本來想把車開回來換個人去。”
“是王廠長說他能自己開車。”
“嘛玩意兒？”
“你確定是他開的車？”
趙陽的話語直接替李明做了背書。
於是幾位領導全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看向已經徹底慌亂的王德發。
“我...我！”
“我那天是回廠裡拿開會的檔案。”
“走的時候忘了幾張，所以...”
“行了...”
高吉強不等王德發把話說完就不耐煩的打斷道。
“你要是介樣兒解釋可就是拿我們大夥都當傻子了。”
“今天你要是不能當著大夥的面兒把自個兒摘乾淨...”
“那就等著派出所把你帶走吧。”
高吉強的話音落下辦公樓前的人群頓時炸開了鍋。
“介事兒不對啊！”
“王德發進廠恁麼不走正門？”
“那兩萬塊錢又是恁麼回事兒？”
王德發聽了高吉強的話之後支支吾吾。
“我...我！”
“我是拿了廠裡的東西，但我沒改報關單...”
“你放屁！”
“我敢肯定你就是改了報關單。”
“因為你在之前一天剛從濱江道一個賣鞋帽的老毛子手裡拿了兩萬塊錢。”
“你和他之間是不是達成了什麼交易？”
李明的話語彷彿一記重錘狠狠的砸在了王德發的胸口。
“你...你恁麼嘛都知道？”
他臉色蒼白的看著李明問道。
眼中的神色就好像見了鬼一樣。
“因為你做的事剛好都被我給看到了。”
李明當然不會說這些都是王德發自己交代過的內容。
他甚至還知道對方辦公桌的抽屜裡藏著一本只用過一次的報關單。
只是這件證物他實在沒法拿出來說。
不過眼下似乎也不需要了。
“不可能，我們倆交易的時候是在沒人的旮旯。”
“你恁麼可能看見？”
王德發眼神呆滯的喃喃自語著。
同時也間接承認了李明說的都是事實。
此刻在場的所有人全都不可思議的把目光聚焦到了李明的身上。
而此時的李明卻正在腦海裡盤算著要如何把父親的這次危機轉換為承包棉紡二廠的機會。
“王德發，你個王八蛋。”
“你特麼差點兒害得我活活冤死，嗚嗚嗚...”
撿回了一條命的李國慶站在樓頂上邊哭邊罵。
而樓下的人群此刻卻突然爆發。
“王德發，你個王八蛋！”
“你特麼賠我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