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一會兒回。”
“我陪爸爸一起回,做個伴兒。”程禧一副體貼孝順的表情。
周淮康琢磨,程衡波夫婦不蠢啊,為什麼女兒這麼笨呢。
是周家的風水差,養傻了?
阿彌陀佛...京臣是養在李家。
傻一個無妨,傻一對兒,麻煩了。
......
翌日。
周京臣偷偷從廂房出來,被保姆逮個正著,“喲,京哥兒應該在祠堂啊,回屋了?”
他繫著襯衣釦,“阿姨,別笑話我了。”
“小夫人有身孕了,您不許鬧她。”保姆規勸,“頭胎兇險,二胎又是冒險懷的,醫生說,前四個月是關鍵期。”
周京臣進中堂,“我明白。”
桌上,一大鍋王八湯,一盅‘養精膏’,徐徐冒白霧。
他皺眉,“早晨喝王八湯?”
“一日之計在於晨。”中醫遞他勺子,“早晨補,晚食素。”
周京臣一怔,“您沒走?”
中醫竟然住老宅了。
“周公子強壯了,我再走。”
“您現在走。”他塞給中醫一沓錢,連拖帶拽送出飯廳,“我已經強壯了。”
“男人諱疾忌醫,一輩子虛啊——”
沈承瀚慢悠悠跨門檻兒,飯廳只剩下周淮康和程禧,他環顧一圈,將王八湯和周淮康匹配了,“淮康同志,補陽氣呢?”
周淮康瞥他,不理。
“這玩意兒有效果嗎?”沈承瀚嗅了嗅,“一股腥味...喝了熱不熱?”
程禧噗嗤,腦袋埋低。
沈承瀚訓斥她,“大老爺們兒討論,你一個小姑娘瞎摻和什麼?”
她一言不發,喝粥。
周京臣送走中醫,返回,“祝雲樓回國了嗎。”
“你下令,他不敢不聽。”沈承瀚嚐了一碗王八湯,豎大拇指,“我馬上回沈家,征服柏莉。”
說完,附耳,“韻寧同志太猛了,不愧是混血兒,國外的老孃們兒是狂野。”
“母親。”周京臣喚後堂的李韻寧,“承瀚誇您——”
沈承瀚灰溜溜跑了。
吃過早餐,周京臣直奔李韻晟的小樓。
李韻晟、李韻華的小樓空置了,改了客房,禮禮的兒童房在一樓,拳擊室、鋼琴室、書房、畫室...禮禮非常獨立,不黏母親,性子沉靜,學習的時候,自己學習;玩的時候,自己玩,李韻寧雖然管著他,卻幾乎不操心。
二樓的長廊盡頭,鎖了門。
兩名保鏢駐守。
推開,李豔在吃麵。
她看見周京臣,緩緩撂下碗。
“考慮清楚了?”
李豔整理散亂的長髮,“周老夫人囚禁了我一天一夜,打算多久放我?”
周京臣居高臨下審視她,“我瞭解你畏懼什麼。我厭惡你,你再得罪祝雲樓,在本市的日子不好過。”
她眼珠動了一下,侷促呼吸。
“方大斌是我發小,四大家族排老三。”他挪了椅子,挨著李豔,“只要你澄清床照,供出祝雲樓是主謀,方三公子會給你女朋友的名分,祝雲樓沒膽子報復你。你出事了,李家、方家第一個被懷疑,我和方大斌自然保著你,至於錢,扳倒了祝雲樓,你開個價。”
祝雲樓留不得。
這次,失敗了,下次,萬一對程禧和禮禮下手,後果不堪設想。
必須斬草除根了祝家。
“方三公子?”李豔終於開口,“他肯嗎。”
“保你,他肯。”周京臣繼續審視她,“你不是自信魅力十足嗎?捏著方三公子,能否上位成功,取決於你道行了。”
方大斌花名在外,和沈承瀚有一拼。
勾引他,比勾引周京臣容易。
‘方太太’的身份,同樣是香餑餑。
縱然沒成功,保了平安,拿了錢,不虧。
李豔從床上起來,“我答應你。”
......
周京臣下樓,回廂房。
程禧在小廳陪著禮禮讀英語。
“辦妥了?”
“嗯。”他換西裝,“丟給大斌了。”
“大斌哥哥和承瀚哥哥也是倒黴,你惹了禍,他們善後。”程禧喂禮禮吃蛋羹,禮禮躲,接過小勺子,自己吃。
“爺爺和奶奶回北方了。”禮禮舔唇瓣,“去復婚。”
周京臣笑了一聲,“你懂什麼是復婚嗎。”
“媽媽不要您了,您求媽媽要您,就是復婚了。”
男人一張臉黑漆漆的,“當初,是媽媽哭著追我,嫁我,我不娶,她絕食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