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手藝,比我媽還好。”
張月亮笑道,“沒關係,那你以後就經常過來吃!”
他們兩人年紀相仿,趕上張月亮也愛玩兒遊戲,很快就聊到一起。
飯後路千寧包攬了刷碗的工作,張月亮下載了吳森懷的遊戲,玩兒的不亦樂乎。
明天張月亮還要上班,吳森懷玩兒到了九點多就主動離開了。
張月亮和路千寧洗漱完進了屋躺在床上,她抱著路千寧的胳膊把頭搭在路千寧肩膀上。
“姐,我覺得吳森懷挺好的,你可不能錯過,趕緊跟周北競斷了吧。”
良久,張月亮又小聲添了一句,“媽如果知道你為了她跟著周北競,錯過吳森懷肯定會難過一輩子的。”
路千寧捲翹的睫毛輕顫了下,並未睜開眼睛,語氣平淡的說,“遲早要斷的,但究竟什麼時候斷我說了不算。”
“在這件事情面前,我只有等著的份兒,沒有決定的權利。”
她能多賺一天的錢給張欣蘭治病就得賺,硬著頭皮冒著危險也得在花云然和周北競中間擋著。
張月亮抬起頭看著她,清眸深處盡是心疼和自責,“姐,如果真的撐不住了就攤牌吧,我不會怪你,媽也肯定不會怪你!沒有你她活不到今天。”
攤牌,意味著不能繼續給張欣蘭治病,意味著張欣蘭隨時都有可能離開。
路千寧千瘡百孔的心,因為張月亮心疼又無奈的話而暖了一些,她輕笑著摸了摸張月亮的頭。
“時間不早了,早點兒睡吧,我撐得住。”
以前的花云然是糖衣炮彈,以後指不定就是血雨腥風。
她不覺得有什麼,只是……想到周北競才會疲憊不堪。
換了地方的緣故,她遲遲難以入眠,張月亮倒是早早的睡著了。
翌日清早,北周。
周北競從休息室出來,面色清冷俊朗,側臉的線條緊繃,從辦公桌前坐下來。
下意識的打通內線讓路千寧倒咖啡,等了很久也沒等來咖啡,起身走出辦公室。
看到空空如也的崗位,這才想起來路千寧請假了。
她在照顧吳森懷。
他劍眉微蹙,漆黑如墨的長眸盯著空了的位置,半晌才折回去。
忽然,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花云然端著一杯咖啡走進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剛才聽到你給千寧撥內線要咖啡,我就去給你衝了,可我不太會操控,耽擱的時間久了一些。”
她把咖啡放在周北競身邊,期待的說,“快嚐嚐。”
周北競掃了一眼咖啡杯,抬起眼皮看著花云然道,“你怎麼這麼早來了?”
“我來幫你呀。”花云然雙手撐著桌子,想了想說,“阿競,我看千寧和她男友發展挺快的。”
“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要結婚了,結了婚就面臨生孩子的問題,人家男朋友雖然沒有你有錢可也不差。”
“估計也不會讓她出來工作,你也該考慮提前培養一個新助理了。”
說完,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慎重的考慮一下我,她這幾天休假,我先練練手,你覺得怎麼樣?”
她目光探究,盯著周北競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周北競面色染上一層寒霜,眸底是不易察覺的深沉。
“好。”
花云然沒想到他會答應,反應過來後欣喜若狂,“你答應了?好,那你有什麼需要就叫我!”
周北競看著她興高采烈的離開,身子後傾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面容染上一抹複雜。
花云然很用心的做秘書的職位,可她畢竟是個千金大小姐,很多事情都不懂,一天下來漏洞百出,錯誤一堆。
讓她去列印,她卻不小心放到了資料攪碎機。
讓她預約合作商吃飯,她卻因為對方的態度不好吵起來了。
更是在下班之前忘了提醒周北競,今晚有個很重要的飯局要去。
等她再想起來時,距離飯局開始只有半個小時,趕過去已經來不及了。
“阿競,我這不是不熟練嗎?”花云然看周北競面色沉沉,悻悻的解釋了一句。
花御封進了辦公室,就看到花云然在周北競面前低著頭,像犯了錯的孩子一樣。
他蹙了蹙眉走過去,“怎麼了?”
花云然像見了救星,扯著花御封袖子小聲把事情說了一遍,一臉無辜的說,“我畢竟第一天做,難免手忙腳亂的。”
周北競站在落地窗前,單手插在兜裡,回眸看著她,“你畢竟不是科班出身,做不好很正常,而且你還是做跟你學業有關的工作才值得你在國外這幾年的努力。”
他這話滴水不漏,似乎花云然沒有再繼續堅持下去的道理。
花云然沉默著,眼眶微紅看著他,所以周北競早上答應她是因為知道她做不好這些事情。
是等著她犯錯之後,讓她沒理由堅持做他的秘書。
甚至,她都懷疑周北競清楚的知道她會在哪裡犯錯,但不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