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御封輕笑著,走到安霈南身邊拍了拍安霈南的肩膀,“時間不早了,安少就早點兒休息吧,我保證明天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安霈南惹不起周北競,同樣也惹不起花御封,眼睜睜看著自己給周北競使絆子的機會飛了。
“這話可是你說的,我要是不滿意——別怪我不客氣!”
花御封不在意他的威脅,桃花眼一彎,揮手示意路千寧離開。
路千寧跟著花御封走出安霈南的病房,出來的剎那間還聽見安霈南‘呸’了一聲,似乎是氣不過。
“花少想讓我怎麼做?”路千寧直接開口。
“真聰明,難怪阿競會這麼器重你。”花御封雙手插兜,臉上始終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辭職。”
路千寧心口一緊,猛地抬頭看著花御封,“你想讓我離開北周?”
花御封挑眉,“如果你需要的話,我歡迎你到花氏來。”
路千寧沉默,看樣子花云然容不下她在周北競身邊了。
“我給你三天考慮的時間,安霈南這邊我會幫你拖住。”花御封也沒逼著她現在就做決定。
深夜的醫院十分安靜,走廊裡空蕩蕩的,盡頭的窗戶吹進來涼風,卻吹不散路千寧身邊壓抑的氣息。
這種上流社會權勢欺壓的場景,她在周北競身邊見了不少。
偶爾也會有人把念頭打在她身上,可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無助過。
因為以前是周北競給她撐腰。
而現在她面對的是花家,雖然周北競有抵抗花家的本事,可他怎麼會幫她呢?
出了醫院,她發現張月亮沒走,站在她的車旁邊,雙手抱著手機,螢幕上是未撥出的一一零。
“姐!”張月亮迅速跑過來,“你再晚五分鐘出來,我就要報警了。”
路千寧拿出車鑰匙開了鎖,“先上車。”
張月亮上了副駕駛,繫好安全帶就開始問,“他們沒有為難你吧?花御封想讓你幹什麼?”
“談不上為難,他想讓我從北周辭職。”路千寧發動引擎,驅車駛入平坦的公路。
張月亮一下子就安靜了,頭頂的暖燈照在她臉上,將她的內疚和不安展露無餘。
好一會兒,她才說,“離開也好,你也該開始新的生活了。”
“我能不能開始新的生活,自己說了不算,我就算想辭職也得周北競同意才行。”路千寧可不認為花御封所謂的辭職只是讓她遞交一封辭職信而已。
是讓她想辦法,無論如何也要讓周北競同意她辭職。
不知道為什麼,她下意識的覺得周北競不會那麼輕易同意她辭職。
“明天起你不要去花氏了,另找工作吧。”
張月亮立刻點頭,“好,明天起我就不去了。”
她犯了錯心裡忐忑,幫不上忙最起碼要做到聽路千寧的話。
送完張月亮,獨自回到家裡的路千寧坐在飄窗看外面的景色。
亮著的手機螢幕照在她臉頰上,眼底倒映著手機螢幕上的畫面,和周北競的聊天視窗。
有那麼一瞬間,她有給周北競發訊息求助的念頭。
可那天早上她誤接了花云然電話時,周北競厭惡至極的眼神讓她醒悟。
他怎麼會幫她呢?
且不說她對抗的人是安霈南,就說想為難她的是花云然,周北競也不會站在她這邊。
似乎,沒有什麼能支撐住她繼續留在周北競身邊了。
——
醫院後面有個小花園,周北競的黑色襯衫與茫茫夜色融為一體。
若非他指縫裡一明一滅的煙支,都不會有人發現他站在這裡。
林清越已經站在他身後好一會兒了,卻因為他氣場過於強大,半天也沒能說出話來。
直到周北競聲音沉悶的說了句,“我不是來陪你看夜景的。”
他才迅速的說,“周總,我是為了路千寧的事情來的。”
林清越不確定周北競會不會幫路千寧,可他唯一能確定的是除了周北競沒有人幫的了路千寧。
所以他才兵行險招,在花云然門口守株待兔,總算找到了跟周北競單獨見面的機會。
周北競聽他說完那些話,指縫裡的煙支已經緩慢的燃到頭。
茫茫黑夜遮掩住他眸底的冰冷,冷眉緊皺在一起,他丟了手裡的煙,插在兜裡看著花云然病房的方向。
“安霈南在哪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