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他果斷關了手機拿過一旁的檔案開始忙,結果不言而喻,他什麼也沒跟路千寧說。
而投簡歷順利的張月亮從人才市場出來,十分高興的買了些食材,準備晚上回家做頓好吃的給路千寧送過去。
可是還沒等買完,就接到了面試公司的電話,遺憾的告訴她她應聘的崗位已經有人了,不用去面試了。
本以為這只是一個插曲,誰知接二連三談好面試的公司都打來了電話。
短短五分鐘先前談好的面試全部都取消了。
這要是還發現不了有人在背後操控,她就是個傻子了,一定又是花御封。
她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找花御封打一架,可那純屬在給路千寧找麻煩。
站在超市的貨架前十幾分鍾她都紋絲不動,漸漸淚水決堤而出,原本以為的畢業能幫路千寧,可現在不光什麼也幫不了還惹了麻煩!
她怎麼這麼沒用?
“小月亮!”吳森懷只看背影就認出她來了,笑著走過去卻看到張月亮滿臉淚水,當即就變了臉,“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
張月亮看到他,‘哇’一聲就哭了,“懷哥,不是有人欺負我,是有人欺負我姐,我幫不了她,我還總給她添麻煩,我該怎麼辦……”
她這一哭,惹的周圍人都在看,吳森懷連忙賠笑,拉著張月亮離開原地。
他把張月亮拿的東西都付了錢,上了車,哄了足足半個多小時,張月亮才不哭了。
“那天你給我姐發的朋友圈評論,我都看到了。你跟她沒在一起?”
吳森懷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家裡都催的厲害,我這也是沒辦法了求著她跟我演演戲。”
也難怪,張欣蘭的脾氣張月亮太清楚了,估計路千寧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才答應吳森懷演戲的。
“誰欺負千寧姐了,是不是她那個上司周北競?”吳森懷小心翼翼的問,“他……是不是強迫千寧姐了?”
張月亮喊著淚的眸子看著他,吸吸鼻子也試探性的問,“你知道些什麼?”
車廂裡安靜了好一會兒,兩個人對視了半天,最終還是吳森懷先交代了老底。
“哎,我就直接說了,上次千寧姐他們公司團建去的是我家度假村,我看見周北競去了她房間好幾個小時才出來,我——”
餘下的話,他沒好意思繼續說,畢竟他們的關係說好是挺好,但也不是特別的親近,親近到人家願意讓他知道這麼私密的事情。
張月亮神色落寞,“看樣子你什麼都知道了,我姐確實和周北競關係不一般,但……這件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樣,很複雜。”
她不想把路千寧結婚的事情告訴吳森懷,畢竟那婚事來的荒唐,而且早晚也保不住。
吳森懷卻以為她無法說出口的是職場潛規則,對周北競的印象更差了,但他沒繼續這個話題。
“那你倒是說說,千寧姐受什麼欺負了!”
看他這麼著急,估計是對路千寧很上心,張月亮更堅定了不說路千寧和周北競結婚的事情,沒準……他們以後還有可能呢!
“確實也不是她受欺負,是我,我工作的事情……”
她一五一十的說了,但沒提花家和路千寧的恩怨,只說自己被為難了,賺不了錢幫不了路千寧一起給張欣蘭治病。
吳森懷動了動唇,想說他家度假村有的是工作,可轉而一想張月亮可是名牌大學畢業,去度假村當個服務員肯定不行。
“你別急,我再陪你去找找,我就不信花家還能隻手遮天……”
——
傍晚,下班了,路千寧的車疾馳在路上,霓虹燈照進來打在她側臉,將她眉目間的愁容一覽無餘。
車停在紅綠燈路口,看著六十秒的倒計時紅燈,她也在心裡又重新捋了捋思緒。
仔細的分析著面前的兩條路,離開北周和咬牙跟花家抗衡。
若真的離開北周,那就意味著和周北競劃清界限,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
若跟花家抗衡,不僅僅她的道路坎坷不穩,還有張月亮也會跟著遭殃。
有那麼一瞬間,她真希望自己是孑然一身,那還怕什麼?
她抗衡不了花家,也拿不起張月亮的未來賭。
能徹底和周北競斷乾淨的方式——就是她亮出周太太的身份。
想不到他等會兒會是什麼表情,又或許辭職信都用不上,看到那張結婚證他直接就讓她走。
心頭一陣刺痛,麻木的感覺令她呼吸都覺得困難。
紅燈變綠,她一腳油門踩下去朝左邊拐彎,直奔醫院。
車子直入地下,熄火以後長長的舒一口氣,她從副駕駛上拿了辭職信,還有他們的結婚證下車。
等待電梯上樓的功夫,大腦都處於放空的狀態,她怕自己會後悔沒了那個勇氣。
看著一路向上蹦的數字,她的呼吸一度不由自主的停止,直到電梯門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