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競動了下身子,瞬間把顧南的胳膊甩下去,顧南踉蹌著差點兒沒從臺階上摔個狗吃屎。
“周總,顧少,你們喝酒了嗎?需要我送你們回家嗎?”路千寧公事公辦的問。
顧南穩住腳跟,瞥了眼周北競,“問你家大周總。”
男人緩步從臺階上下來,不經意間拉進了和路千寧的距離,眼神飄了幾下,沉聲道,“不用管我們,你先回去。”
晚風拂過路千寧的臉頰,稀疏的碎髮從唇上飄過,她挽到耳後畢恭畢敬道,“好。”
她轉身準備去公交站,卻聽周北競低沉的嗓音再度傳來,“開車回去。”
他向前幾步身體與她齊平,掌心攤開到她面前,車鑰匙靜靜躺在他寬厚的手心裡。
路千寧扭頭看著他深邃的臉頰,與身後的慢慢夜色融為一體,到底還是從他手心裡拿了車鑰匙往停車場走。
低調奢華的商務車從停車場出來,燈光照在周北競身上一閃而過。
隔著車窗,也不知是不是路千寧看錯了,她竟覺得周北競看起來有些內疚。
她只是鳴了下車喇叭,就揚長而去。
亮起的車尾燈倒映在周北競眸子裡,漸漸遠去。
顧南撞了下他的肩膀,嬉笑道,“你要真跟路千寧在一起,我支援,最起碼她人比花云然強多了。”
周北競肩膀上的外套被撞掉,他眼疾手快抬手抓住,反手就把顧南推到角落去。
“你來找我做什麼?”
質問的語氣令顧南後背發冷,他悻悻笑道,“我這不是看你真對路千寧不太一樣,就想著幫你查查她底細嗎?”
又一個查路千寧的。
周北競面色不辨喜怒,盯著顧南的眸子快要把顧南戳出洞來。
他比顧南高半個頭,周身氣息全散,顧南把身子縮在一起就跟個小狗崽子似的。
顫顫巍巍了半天,顧南鼓足勇氣推了他一把跑出來,“老子是男人,你壁咚我合適嗎?而且老子是要幫你搞定路千寧的,你再這樣就沒得談了!”
順著他推的力氣,周北競身子斜斜的靠在牆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廢話少說。”
“路千寧特別可憐,爸死的早媽得了絕症,整天在醫院裡治療,再深入一點兒的調查我還沒來得及,就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所以我這不是立刻跑來告訴你了!”
顧南四下看了兩眼,似乎怕有人聽見,壓低聲音說,“老花出手了,我就說你得保護好了這小特助你不聽!”
周北競劍眉緊蹙,眸光劃過一抹寒芒,“直接說。”
見他沒多少耐心,顧南就把花御封買通醫院給張欣蘭試用藥物調回原價的事兒全說了。
他每說一個字,周北競的臉色便要沉一分。
“看你這反應,路千寧沒跟你說?”顧南從臺階上坐下,順手從鑽縫裡拔了跟草丟嘴裡,吊兒郎當的看著他,“她指不定背地裡受了多少委屈呢,我查到花御封針對她以後又多查了些,發現她給華楓補課賺外快,還發現花御封業界封殺張月亮,導致張月亮現在連工作都找不到。”
周北競微微仰頭,頭頂皎潔的明月灑下灰芒,他下顎線條緊繃。
“我喜歡路千寧,也不知道你怎麼被花云然迷了心竅,但既然現在路千寧已經對你造成了一定的影響,我覺得你有必要重新考慮一下到底跟誰在一起。”
顧南翹著二郎腿,邊抖腿邊說,“你要是那麼喜歡花云然,就趁早離路千寧遠遠地,不管是花家還是周奶奶,她都抵抗不了。”
說著說著,腿冷不丁被踢了一腳,他收回看天的目光看著不知何時走過來的周北競。
“起來,回家。”言簡意賅的幾個字從男人嘴裡說出來,然後他先轉身去停車場。
顧南一溜煙爬起來追上去,動了動唇正想說什麼,就被周北競打斷了。
“我和花云然不是你想的那樣,另有原因,放心,我會處理好花御封的事情。”
處理好花御封,意味著他會保護路千寧,顧南心裡一陣激動,整的像自己娶媳婦似的。
他咧嘴一笑道,“你跟花云然結婚我最多給你兩千份子錢,你要跟路千寧我給你二十萬!”
周北競腳步一頓,側了下身看著顧南,“所以你早就知道華南庭來找我是為了路千寧給他兒子補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