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需要心安,她便拿的理得。
何況母親的病,也不允許她骨氣。
但她沒想到,拿了錢以後這種關係會成為了一種默契的存在。
每次他需要她就來,有時他會問她要什麼,缺錢的時候她會直接要錢。
但什麼都不缺的時候,她也會拒絕。
因為她不想把這種關係變成徹頭徹尾的賣,也想在周北競面前找回一些尊嚴。
周北競是個合格的上司,也是個合格的情人。
他從來不虧待她,她什麼也不要的時候,他也會準備一些很貴重的東西給她。
所以現在看來,周北競也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對只見過一面毫無感情的妻子,也可以大方的給兩千萬。
“畢竟是人家六年的青春,何況當初她看起來過的並不好。”
周北競從休息室出來,坐在電腦桌前,想到六年前在民政局門口有過一面之緣,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姑娘。
因為擔心對方會得寸進尺,所以他給答應了三年的醫藥費,沒想到過了三年她也沒有再來要。
倒是跟路千寧一樣,很識趣。
路千寧擬定了一份離婚協議書,電子版發給周北競看了一下,得到他的允許以後才列印出來。
下班了,路千寧卻被周北競拉著一起去機場,自然是接花云然。
紛紛攘攘的機場裡,年輕的男女依依不捨的分離,還有成雙成對興高采烈去旅行的。
在這群人中,周北競和路千寧絕對算得上吸睛的。
周北競一身義大利手工定製的西裝,五官猶如雕刻般完美,眉目透著幾分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一雙薄唇微微抿著,深邃的眼眸看著出機口,似乎有些不耐煩。
路千寧將近一米七的身高站在他身邊小鳥依人,長髮披散妝容精緻,她知道要來機場,特意稍微打扮了一下。
她也不清楚這是什麼心理,雖然知道沒什麼用,可還是這樣做了。
但想到上車時,周北競看到她的眼睛裡劃過一抹驚豔,隨口說了一句‘這樣比上班時的死板好看多了’。
她的心情就很不錯。
忽然,出機口湧出來很多人,她一雙明眸緊盯著每一個女性不放過。
一個穿著碎花連衣裙,波浪長髮被染成淺紫色,戴著黑超的女人推著行李箱走出來。
雖然黑超遮住了她的眼睛,可路千寧的直覺告訴她,那個女人在看周北競。
果不其然,下一秒女人就拎著行李箱小跑過來,飛撲到周北競懷裡,就連手中的箱子因為慣性飛出去好遠。
但花云然根本不管,緊緊抱著周北競,聲音嬌柔悅耳,“阿競,我回來了,對不起……”
他們擁抱的身影倒影在路千寧的眸子裡,很是刺眼,方才還雀躍的心情瞬間跌落谷底。
她轉身去追花云然的行李箱,順勢深深的調整了一下呼吸。
箱子跑出去好遠,她也追出去好遠,在人群中穿梭顯得有些狼狽。
抓了箱子再回來,站在距離周北競和花云然幾步之遙的地方,不知該不該上前。
周北競骨節分明的大手放在花云然的腰間,她緊緊抱著他好像抱住了全世界。
幾年不見的想念和愛意在花云然周圍綿延,哪怕來之前路千寧再怎麼說服自己要冷靜。
可親眼看到上午還跟自己在床上纏綿的男人,晚上就在這裡抱著別的女人。
她就難過的喘不過氣,刻意擦了的口紅沒起到別的作用,遮掩住了她沒有血色的嘴唇,讓人看不出她此刻的黯然。
“阿競,我好想你,你呢?想不想我?”花云然鬆開了周北競的脖子,兩隻手卻依舊搭在他肩膀上。
姿態親暱,這麼一對比剛才路千寧和周北競站在一起,遠沒有此時的他倆般配。
畢竟她的穿著和花云然天差地別,也不能像她這樣當眾撒嬌。
“想。”周北競薄唇輕啟,吐出來一個字後,掃了一眼不遠處站著的路千寧。
看到她面色不似平常那般鎮定,卻也說不出哪裡不對勁,他微微蹙了下眉。
花云然雙目發紅,委屈的看著他,“阿競,我這次回來一定好好彌補你。”
“時間不早了,先回去吧。”周北競令人捉摸不透的眸子裡倒映著她委屈、自責的模樣。
路千寧已經第N次的調整心態了,揚起職業笑。
“周總,花小姐,請。”
周北競說了句‘走吧’,率先走在前面,路千寧拎著行李箱跟在後面,跟了他幾年已經習慣了他闊步流星的步伐。
倒是能跟得上,但花云然就不行了,腳底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噠噠噠’的小跑,才能勉強追上路千寧。
“你是阿競的助理?”她跑的氣息有些不穩。
路千寧微微頷首,“是。”
“那你工作能力一定不錯,看起來跟我們年紀也差不多,交個朋友吧,一會兒我加你個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