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及時找回理智,微抬起頭仰視天花板,喉結上下滑動,將那股火往下壓。
路千寧頭靠在他肩膀,抿著唇看著他性感的喉結。
沉默,並未讓房間裡的曖昧散去,許久他的呼吸都又粗又重。
見狀,路千寧整理了下衣服,從他身上起來,坐到了另外一端,手裡還抱著那本書,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什麼。
“花云然為什麼說你懷孕了。”周北競突然開口,扭頭直直的看向她。
路千寧搖頭,“不太清楚是從哪兒聽來的謠言。”
這個回答他似乎並不滿意,眉心緊折,抬手捏了捏眉心他又說,“還想回北周嗎?”
這問題,讓路千寧心裡一緊,她是矛盾的。
雖然花云然不在北周了,可她回去繼續跟著周北競依舊是花家的眼中釘。
又要夾在他們之間做炮灰。
可不回……她缺錢。
“嗤——”看她這麼認真的思考,也不知周北競想到了什麼,冷嗤一聲。
起身走到她面前,單手撐在沙發背上,彎腰捏著她下巴讓她抬起頭看著他。
“你在猶豫什麼?連公司的保潔都知道你爬了我的床,你還有臉回去?”
他有些生氣,估計還是為了事情人盡皆知而惱羞成怒。
“周總說的是,既然這樣那周總怎麼不開了我?”她扯了扯唇角反問。
下巴的力度驟然大了許多,她忍不住蹙眉,看著周北競淬了冰的眸子心底一沉。
“開了你,你要去哪兒?”
再找個金主賣身賺錢?
一想到這種可能,周北競的臉色就很難堪,甩開了捏著她下巴的手,她隨著那力度也別過頭。
他沒明說,可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心在一瞬間碎成片,緊緊咬著唇再也沒勇氣對視他的目光了。
她蓬鬆的馬尾松散的落在肩頭,還有些許搭在胸口,精緻的鎖骨若隱若現。
周北競呼吸一滯,起身擼了下衣袖,站在飄窗前看著外面的景物。
路千寧動了動身子,將衣服整理一下,起身站在他後面輕聲說了句,“不打擾周總休息了,我先出去。”
不等周北競說什麼,她轉身離開。
窗前的周北競眉頭越擰越深,咬合的下顎清晰可見。
手機冷不丁響了,是張文博打來的電話。
“周總,老夫人讓我問問您,這兩天休息有什麼安排,為什麼沒有回周宅陪老夫人。”
為了週六週末休息,周北競將很多工作都提前處理完了,所以今天才甩開了張文博。
卻沒想到,張文博打電話來追他的行蹤。
“晚上回去,今天在華總家裡給他兒子補課。”
說完他掛了電話,不知又想到什麼,直接把張文博的手機拉黑了。
所以張文博再打,就打不通了,他扭頭看著周老夫人,“老夫人,周總把我拉黑了。”
周老夫人在院子裡曬太陽,眼睛眯成一條縫,“讓你盯著點兒,你把人都給我盯跑了,他趕著週五提前處理工作你該知道他週六末肯定不去公司,人到底去哪兒呢?”
“周總在華語的老總家裡,說給華總的兒子補課呢。”張文博自己都不太相信,周北競會去給一個孩子補課。
周老夫人知道華南庭,也知道華楓是個問題少年,半晌她揮了揮手道,“下去吧,他不讓你跟,你就悄悄的跟,再讓他不見蹤影了我打斷你的腿。”
“是。”張文博趕緊走了,開車直奔華家。
下午周北競上完籃球課,回到客廳跟華南庭在窗前喝茶時,他就看到了一輛車停在華家門口。
是張文博的車,人雖然沒下來,可那車他認識。
周北競擰了擰眉心,將茶放下起身,“今天的課上完,我就先走了。”
他拿了外套往外走,華南庭將他送出來,看著他出了別墅大門。
他沒上自己的車,而是走到張文博的車旁敲了敲車窗。
張文博趕緊從車上下來了,“周總。”
“你是準備除了晚上睡覺,其他時候都跟著我?”周北競一眼就戳破了他的意圖。
張文博很難為情,“周總,這是老夫人的意思。”
他當然知道這是奶奶的意思,周北競沉一口氣,半晌說,“回公司,讓人事部釋出一個關於路千寧的通知。”
“是。”張文博立刻領命,但很快又問,“那周總您呢?”
周北競冷眸掃過來,“滾。”
張文博趕緊上車,一腳油門踩到底走了。
夕陽西下時,路千寧上完最後一節課,已經不見周北競的蹤影。
她走在灑滿夕陽的路上,許久才到了公交站,剛上車就收到了一封郵件,是北周人事部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