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過來點餐,路千寧把選單交給了張月亮和吳森懷,提著的心總算是落下了一些。
轉而一想,她忙裡忙外怕張欣蘭被人家發現,張欣蘭卻滿腦子想的都是她和吳森懷結婚,又好笑又無奈。
還帶著一絲心疼。
吃飯期間,張月亮聊了聊她在吳森懷那裡上班的事情,吳森懷那些員工知道她和吳森懷認識,都很照顧她。
但有一件事情,張月亮覺得好奇,趁著吳森懷上廁所才悄聲跟路千寧講。
“姐,我在這兒都上班好長一段時間了,又有好幾個以前投過簡歷的公司給我打電話,讓我去面試,你說奇不奇怪?”
路千寧吃東西的動作一頓,明眸看著張月亮,“所以你之前去吳森懷那裡上班,是因為有人背後動手腳,讓你找不到工作。”
她語氣近乎肯定。
張月亮臉色一菜,竟是忘了這事兒路千寧不知道,她扯了扯唇角乾笑道,“我在懷哥這兒不也挺好的,我就沒跟你說。”
“那現在呢?”路千寧放下筷子看著她,“他這兒畢竟不是你的專業,你要去面試嗎?”
至於那個為難張月亮的人是誰,路千寧想都不用想。
花御封還真是想方設法的斷她所有後路。
張月亮有所顧忌,“我欠了懷哥將近一年的工資,說走就走不地道,何況只是去面試,也不一定能成,誰知道是不是他們使的計謀,騙我辭職以後又不錄用我呢。”
她都怕了花御封的各種小手段。
“那就先在吳森懷這裡吧。”路千寧瞥見吳森懷從衛生間出來,重新拿起筷子,小聲又快速的說了句,“他人不錯。”
張月亮來不及回應,吳森懷已經回來了,姐妹兩人的談話匆忙結束。
飯後,吳森懷帶張月亮離開,路千寧在餐廳門口沒走,身子靠在車上,仰頭看著掛在天空中的明月。
總是防來防去的,不是辦法。
昨天還以為今天能跟周北競斷的乾乾淨淨,被他趕出公司,扯了離婚證,拿上兩千萬再無瓜葛。
今天卻依舊做著他的妻子和情人,面對著花家的打壓,壓力很大,複雜的心情還有一絲高興。
因為還能繼續留在周北競身邊。
她沉一口氣,垂下了一直仰著的頭,卻冷不丁看到馬路對面站著一抹頎長的身影。
人行路的紅路燈下,周北競穿著黑色的毛呢大衣,剛過了大腿的部位,將他修長的雙腿顯得愈發筆直。
頭頂偏下來紅色的光芒,籠罩在他身上,背光的緣故顯得五官愈發深邃。
他簡直完美的挑剔不出缺點,紅燈轉綠,他驅動兩條長腿走過來。
末了,站到她跟前,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沒看花眼,他額頭上還有她親手貼的創可貼。
“你怎麼在這兒?”她站直了身體,仰頭看著他。
周北競眉梢微挑,看了眼不遠處矗立的醫院高樓,“晚上有個國際的視訊會議,需要你。”
一聽是工作,路千寧的心裡空了幾下,隨即扯出一抹笑容,“是回公司還是去哪裡?”
“去我家。”周北競抬起左手,路千寧這才發現他拿了公文包。
她轉身開啟副駕駛的車門,沒等回頭手裡就被塞了公文包,手裡的車鑰匙也被拿走。
“我來開,你上去。”
話落,男人修長的身影已經繞過車頭。
他車開的極快,坐在副駕駛的路千寧懷裡抱著他的公文包,兩條腿疊放在一起,眸子裡盡是外面飛流而過的景物。
西園小築,下了車後她隨周北競進去,看到玄關上她留下的鑰匙,心裡‘咯噔’一聲。
早上還在周北競書房裡留了信!
“把鑰匙放好。”周北競以為她忘了拿,順手放在她手裡。
見她臉色有幾分不自然,眉梢輕挑,“怎麼了?”
“沒事。”路千寧搖搖頭,想什麼辦法能趁著周北競不注意把那封信拿走。
周北競脫掉大衣掛起來,順手扯鬆了領帶,拿著公文包往裡走。
目光在客廳一掃而過,便回頭問她,“去書房吧,會議時間很久,那裡坐著舒服一些。”
這裡是他家,他說去哪兒路千寧只有答應的份兒。
換下鞋來,跟在周北競後面上樓,直接去了書房。
跟早上她走的時候一樣,甚至她還刻意把那本本就很顯眼的書放在他辦公桌的正中間。
周北競一眼就注意到了,將公文包放下後,擰了下眉把書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