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抱著小狗,跪在還沒被風吹走的白色紙錢裡告訴我,做人正派沒用,媽媽是錯的。”
“那隻狗就是耀祖?”云溪聲音顫抖。
怪不得,怪不得宗祁一輩子只認張光宗和耀祖。
張光宗是他年少時的救命稻草。
耀祖是他母親留給他的最後的愛。
“不。”張光宗苦澀搖頭:“狗的壽命沒有這麼久,就算宗祁精心照料,那隻狗……”
“宗華害死了宗祁的媽媽,宗祁辦完媽媽的葬禮後就來到了宗家,你知道嗎,他們讓宗祁回來的理由,竟然是那時候宗煬叛逆,所以把宗祁帶回來給宗煬增加一點危機感,很可笑,對不對?”
因為這個可笑的理由,宗祁失去了媽媽。
“宗祁恨啊,恨得要死。”
“他說錯的不止宗華,整個宗家,都不該存在,那時候的他做人已經不再‘正派’。”
“宗家覺得他不夠乖順,不止一次想要逼他彎下脊樑。”
“前些年宗祁晨跑,一輛車突然衝過來,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宗祁根本反應不及,被生生撞飛。”
“那輛車還想撞第二次,是那隻狗衝上去撕咬,才沒讓人得逞。”
“可是小狗也被撞了啊,它衝上去的時候已經是強弩之末,又被人毆打,等宗祁從昏迷中甦醒,小狗已經出氣多進氣少,它嚥氣之前一直在看宗祁,流著淚看宗祁。”
“宗祁帶它去搶救,沒救回來,但是醫生髮現它懷孕了,肚子裡有一隻小狗。”
“那隻小狗就是耀祖。”
說完這些,病房裡陷入長久的沉默,只有耀祖吐著舌頭哈氣的聲音。
好半晌,張光宗才說第二句話。
“宗祁不會放過給耀祖下毒的人。”
“嗯。”云溪應了一聲,心臟酸澀的說不出話。
她知道宗祁之前的日子艱難,但不知道艱難至此,殘忍至此。
“宗祁他…”
“為什麼還留著宗家人是吧?”張光宗苦笑:“他說要拿走宗家人的一切,在那些惡徒慶幸還有一條命的時候,再取走他們的命。”
“云溪。”張光宗聲音添了幾分沉重:“你不可以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