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祖。”顧不得身上都是水，云溪蹲下身子撫摸耀祖的毛：“你自己來的？”
“汪！”
“宗祁呢？”
“汪！”
“他在附近對不對？”
“汪！”
一個敢問，一個敢答，雞同鴨講，對視無言。
云溪覺得自己向狗提問的樣子很蠢，耀祖叫了兩聲轉身跑向了觀景臺的方向。
云溪下意識抬頭看去——
宗祁趴在欄杆上，笑眯眯對她豎了個大拇指。
然後又衝她勾了勾手指。
云溪本來不想去，但宗祁不喜歡被人拒絕，怕他生氣，還是不情不願的去了觀景臺。
溼漉漉的衣服被風一吹，冷的她打了個激靈。
“很冷？”
樓梯走到一半，迎面飛來一團衣服，云溪下意識接住，鼻尖嗅到熟悉的味道，這才反應過來是宗祁將外套脫給了她。
云溪微怔，小聲嘟囔一句‘謝謝’。
觀景臺位置特殊，從她剛才落水的角度，並不能看清這裡的場景，觀景臺卻將那裡看的清清楚楚。
云溪站到宗祁身邊時，已經有傭人發現了落水的林清幾人，正大呼小叫的招呼人救他們。
“宗煬沒有胳膊，稍有不慎就會被淹死，就算淹不死，面板感染也有可能要了他的命，云溪，你就這麼恨他，一定要置他於死地？”
宗祁清冽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云溪斂下眉眼，淡淡道：“是，我恨不得他死，又擔心他死的太輕易，吃不到足夠的苦頭。”
“為什麼？”宗祁扭頭看她，眼中不是探究，而是冰冷的寒意。
云溪被他話中冷意驚的打了個抖，一時間有些拿不準他的想法。
毫無疑問，宗祁同樣希望宗煬死無葬身之地，否則上輩子不會那樣折磨宗煬。
可既然如此，為什麼又對她的話做出這麼大的反應？
“我…”她對宗煬的恨意起源於宗煬上輩子對她做的惡，此時卻無法訴說。
總不能告訴宗祁，宗煬殺我一次，所以我也要殺他一次吧？
那太荒謬了。
就在云溪思考措辭的時候，宗祁看她的眼神逐漸變得幽深。
“因愛生恨？”他問。
云溪起先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因愛生恨？無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對宗煬都沒有愛，又何談因愛生恨。
宗祁定定望著她：“你恨宗煬出軌雲潔，背叛了你？”
“你怎麼會這樣想？我看上去很愛宗煬嗎？”云溪覺得好笑。
她學著宗祁的樣子趴在欄杆上，宗煬已經被撈出來，只有軀幹的身體無論什麼時候看了都覺得噁心。
“二爺，我不愛他。”
“那你愛誰…”宗祁下意識的反問吸引了云溪的目光，但是當她看過去，宗祁卻又什麼都不肯說了。
“沒什麼。”沒什麼好問的，她的暗戀已經那樣明顯了。
宗祁抿了抿唇，道：“三人落水，老爺子一定會追究，你還是想想該怎麼狡辯吧。”
“狡辯？我為什麼要狡辯？”
來觀景臺的路上云溪觀察過了，監控探頭被全部關閉，湖邊發生的事根本不會有人知道。
而且……
她無辜聳肩：“我才是受害者，是他們先把我推進湖裡的。”
“誰能證明你是受害者？”宗祁反問。
“誰能證明我是加害者？”云溪笑著眨眼，眨到一半，想起他之前的駭人言論，硬生生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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