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祁似笑非笑,望向鄭景的眼神裡一片冷冽。
聽著他的話,云溪的心臟不由自主顫了顫。
宗祁知道鄭景的身份。
那他剛才是特意為她解圍嗎?
鄭景面色陰沉,沒有說話。
宗祁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云溪急忙追上去,跟在他後面。
“二爺,你生氣了?”
“為什麼這麼問,你很關心我?”
不,她只是關心她自己:“你要是生氣的話我等會兒再來,你衝宗華髮了脾氣就不準再衝我發了哦。”
“……”宗祁猛地停住腳步,云溪反應不及,結結實實撞到他後背上。
宗祁揪住了她的耳朵,陰森森道:“你怕我?”
“不是怕你,我怕你做什麼?”云溪狡辯的同時心裡不斷打鼓,她是真的怕宗祁,因為盛怒之下,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但十幾年朝夕相處,她敢保證宗祁現在沒有特別生氣。
“二爺,我把憑證帶回來了,你要是沒生氣的話,可以酌情誇讚我一下。”
“呵。”宗祁冷嗤一聲,衝她伸手:“外套呢?”
云溪急忙把憑證遞過去,宗祁卻看也不看就塞進口袋,然後繼續執著的衝她伸著手。
云溪不懂:“已經給你了。”
“外套。”他重複。
外套…想起那堆碎布條,云溪冷汗差點流下來。
她萬萬沒想到宗祁會如此在意一件外套。
“如果,我是說如果,聽清楚,只是一個假設,二爺,如果我說外套已經碎成了一堆布條,你會生氣嗎?”
“我會讓你永遠的沉睡在那堆布條裡。”宗祁涼涼道。
“……”
云溪急中生智:“我已經睡在裡面了。”
“什麼?”
“你知道有些鳥類會叼來布料和樹枝做窩嗎?”云溪艱難的編造著謊言:“那會讓它們溫暖而有安全感。”
宗祁的眼神變了:“所以你把我的外套撕碎用來墊窩?”
“是…是這樣沒錯。”云溪假笑:“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碰你的東西,所以之前一直沒敢說。”
“嘶——”宗祁眼中的憤怒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摻雜著‘果然如此’和‘她真的好愛’的複雜情緒。
最後,他一錘定音,下了結論。
“云溪,你真變態。”
三言兩語救下自己小命,但背上變態罵名的云溪,卻不敢對他的結論做出任何質疑。
只能硬著頭皮附和:“我只是想離你近一點,摸不到你的人,摸到你的衣服也是好的,二爺,你不能因為我的誠實詆譭我。”
“…閉嘴。”宗祁摸摸鼻子,轉身進門的功夫還不忘招手讓云溪跟上。
云溪不是很理解:“憑證已經給你了,還有事嗎?”
“沒事,只是想跟變態多呆一會兒。”
“……”
云溪不敢反抗,跟著他上了二十四樓。
進辦公室的時候,正好碰見張光宗頂著一頭雞窩出來,看清楚她的臉後,張光宗表情有一瞬的呆滯。
“你…”他囁嚅幾下,卻是什麼都沒說出來,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他怎麼了?”云溪好奇。
宗祁淡淡道:“他覺得單相思的人不該有這種待遇。”
什麼意思?
誰單相思?
云溪百思不得其解,竟然就這麼問了出來:“他說我單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