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流著淚,雙手捏住女娃的肩膀,用力的晃悠著:“囡囡,囡囡,你起來,你看一看娘,看一看娘啊,囡囡,嗚嗚~”
一旁嗤笑的婦人單手掩面,輕斥道:“行了,孩子都已經去了,再晃也晃不回來了,就讓她安心的去吧,你要是嘴甜一點,說不定衙役還能給你女兒找個好地方埋了。”
婦人沉浸在喪女之痛中,一聽這話瞬間抬了頭,雙目通紅的瞪著她,悲痛欲絕道:
“薛淑雲都是你,是你!要不是你昨日不肯給我的囡囡穿蓑衣,囡囡又怎會高燒不治而死,都是你,是你!你就是個殺人兇手!”話落,她單手指向一臉漠視的女人。
薛淑雲蔑視的看著她氣急敗壞,譏笑著說道:“我?我是殺人兇手?你不過是一個妾室罷了,一個妾室生的孩子還有資格穿蓑衣?你可真敢想啊。”
“再說了,你又沒有出錢,我憑什麼把我買來的蓑衣給你的孩子穿?我就不給你能怎麼樣?何沁,你不過就是個下九流的,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
何沁聞言,神色晦暗,惡狠狠地說道:“你的錢,你的錢?哈哈哈~那分明就是我的錢!要不是你把我的錢給搜刮了去,我又怎會沒有錢給我的囡囡買蓑衣!”
“你就是個毒婦!毒婦,都是你的錯,都怪你,都怪你!我和你拼了,我和你拼了!”話落她輕輕將女娃放倒,站起身迅速的跑到薛氏身前,一把拽住她的頭髮就往下扯。
絕望之中爆發出來的潛力往往是驚人的,看著瘦弱的何沁卻能將高她半個頭的薛氏打的嗷嗷直叫,毫無還手之力。
女人之間的戰爭毫無規則可言,拽頭髮的,掐胳膊的,卡脖子的,攻擊下三門的應有盡有,雖說招式不入流,但造成的傷害卻是實實在在的。
“都是你的錯,都是你,是你的錯,我要你給我女兒陪葬,給我女兒陪葬!”何沁怒目通紅的掐著薛氏的脖子,直叫她喘不過氣來。
“咳咳咳,何...沁...你瘋了...你瘋了...”薛氏雙頰漲紅,艱難的說道。
“住手,住手!你們都在幹什麼呢?囡囡的死只是個意外罷了,何沁你清醒點!囡囡已經死了,就算你掐死薛氏她也活不過來了,你清醒點!”一中年男人欺身上前厲聲說道。
“哈哈哈~我清醒點,我清醒點,你給我滾開,我的囡囡,囡囡!”何沁一把推開男人又回到女兒身旁,輕柔地晃著她。
任誰都看得出來此時的婦人早已到了崩潰的邊緣,只要一個導火線,一個導火線就能讓她徹底崩潰。
衙役的到來就是這麼一個導火線,他們不顧何沁哭鬧,當場扯出她懷裡的孩子,一把將她奪了過去。
何沁自然不願,哭著打著要將自己的孩子搶回來,然而一介女子如何能敵得過身強力壯的衙役?
結果自然可想而知,死去的孩子被衙役隨意的扔進了一個溝壑中,這是一個天然形成的溝壑,深不見底。
何沁奪不過,又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被扔進洞內,悲上心頭,跟著跳下去隨著孩子去了。
哀莫大於心死,壓死駱駝的從來都不是最後一根稻草,短時間內一下折了兩個人,衙役的面色極其難看,黑如鍋底。
然而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是徒勞,抓緊趕路才是正事,衙役望了望深不見底的溝壑,隨後扭頭往回走去。
方才拉架的中年男人看見這一幕,流下了幾滴傷心淚,待淚到腮邊後,就轉身繼續跟上了隊伍。
薛氏狠狠地剜了一眼婦人跳下去的地方,又憎惡地啐了一口,這才轉身離去。
人情冷漠莫過於此,一對母女的逝去或許掀起了一絲浪花,但是很快,很快又平息了下去。
姜知渺觀望著幾人的反應,心中無比慶幸,慶幸異世之旅給她帶來了一番奇遇,雖然前路漫漫未可知,但有了位面商城在,也算是有了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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