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換來多少東西,除了看這個東西本身的價值外,還得看它在姜知渺的心裡值些什麼。
這樁買賣雖說沒能佔到便宜,但以林氏的性格來看,應該也不會提出什麼太過分的要求。
姜知渺是這樣想的,但至於她心裡到底想要的是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張身契對徐有容來說是複雜的,既盼著它,又憂著它,盼它,是想掌握自個兒的命運,憂它,是不想讓子女為這張身契吃虧。
是以,當林氏母女娘走出屋外,徐有容上前一把關上門,眉宇間全是不安。
“渺渺,如今我們手裡不過也就那幾百兩銀子,若是,若是他們提的要求太過,要不,要不還是將這身契還回去吧。”徐有容滿目愁容,望著姜知渺,一字一句的說道。
木門被關上的一瞬,屋內瞬間暗了下來,循著微弱的光,姜知渺見她眉宇間全是憂愁,頓時哭笑不得。
“娘,你想的也太多了吧,再怎麼說林氏都是名門嫡女出身,當初出城門,我可瞧見,這幾個當家主母的孃家可都送了慰問銀子來,有了慰問銀子,她還能看上我們手上這點錢?”
聽她這麼說,徐有容的心也算是放寬了些,林氏再怎麼說都是當家主母,還是尚書府嫡女,再怎麼著,也比她一個妾室家底厚,方才,是她想的太狹隘了。
“是娘想偏了,再怎麼說,她的家底都比我們娘幾個的厚,想來是不會問我們來討銀子過活,”徐有容連連應是,說道。
她說著,突然神情一變,繼續道:“不過渺渺,若是不要銀錢,該不會,該不會會提出些不著四六的要求吧。”
“我可告訴你,若是這人情要傷害你們的話,那這身契我是不要也罷,都沒了這麼些年,就是要了回來,卻要害了你們,我,我是堅決不會同意的!”
徐有容眼底劃過一絲堅定,沉聲道,林氏要人情,但沒說清具體要的是什麼,只要沒說清,那這人情就像是一顆隨時都會引爆的爆竹,深深地埋在她心裡,總歸是個禍端。
姜知渺哪想到她想的這麼多,實在是哭笑不得,雖說和林氏相處的不多,但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仔細想想,也能窺探出個十之八九。
林氏嘴毒,但勝在為人赤忱,無害人之心,她們娘幾個在她眼皮子底下能生活這麼多年,和她為人處世的秉性是離不開干係的,這般能容人的主母,就是放眼京城,那都是少數。
要說她是個心肝黑的,那早就和趙氏一般,把姜行朔的妾室和庶子女都轟走了,哪輪的到她們活到現在,姜知渺想,徐有容是關心則憂,擔心則亂,一時間腦子裡亂的不行,這才沒想起其中關竅。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啊,娘,你就不要自己嚇自己了,這要是給嚇出個什麼毛病出來,那我這個做子女不得心疼死啊?”
“再說了,你細想想,林氏的為人如何,要說她是個心狠的,我是不怎麼相信的,你想,咱娘幾個能在她眼皮子底下生活這麼多年,她什麼時候給咱們使過絆子啊。”
“明的沒,暗的也沒吧,想來,她也不會提出什麼太過的要求,她自個兒心裡頭有分寸,你就別跟著後頭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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