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笙抬眸,衛生所的天花板有些陳舊,陽光折射下可見到星星碎屑,造成她悲苦的男人此時正坐在她床邊勸她。
“你覺得她糊塗,可是她心裡明白著呢,比你我都明白。”
說起算計,說起精明,這整個謝家誰比得上謝母?
而且,她裝暈的時候還聽到那些村民議論了不少關於謝母的事情,就算是衛生所的秦院長也是對謝母苛待自己的事情有所耳聞,謝霆寒不是傻子,她就不信謝霆寒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再怎麼說,她也是謝家的長輩,謝家的顏面,你我不得不顧。”
謝霆寒沉默了片刻,注視著喬笙,緩聲開口道。
喬笙一怔,明白了謝霆寒的意思,說到底,謝霆寒還是要維護他那個不講道理的母親,儘管她苛待了他的妻子和孩子……
她冷笑了一聲,果然,無論是在哪個世道,男人都是靠不住。
“所以呢?”喬笙強撐著自己坐起來,“所以我的這位好丈夫,是明知是非對錯,卻行偏袒之實?”
謝霆寒蹙眉,正想開口解釋什麼,可是對上喬笙澄澈明亮的雙眸,剎那間感覺自己的心思似乎是被這小姑娘洞穿,謝霆寒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嚥了回去。
喬笙本想和謝霆寒爭辯個是非對錯,但是想了想,喬笙將自己的心思給塞了回去。
再怎麼說這謝霆寒也是謝家人,謝母是謝霆寒的母親,說一千道一萬,謝霆寒也必然還是會選擇維護自己的家裡人,她說的再多在謝霆寒面前也是白費口舌而已。
但是,以她現在的情狀,還是需要依靠著謝霆寒過活,還需要和謝霆寒一起拉扯大寶二寶兩個孩子,所以即便是她現在再惱火謝霆寒,也不能和謝霆寒鬧得太過。
“我知道了。”謝霆寒沉默了良久,終於緩緩開口說了句。
喬笙扭過頭去沒有搭理謝霆寒,謝霆寒索性也沒有再繼續說話,只是抬頭專注的看著掛在床頭支架上的點滴瓶,看著透明的液體透過針管一點一滴的進入到喬笙的體內。
中間秦院長等人曾試探著找謝霆寒說話寒暄,可都被謝霆寒以需要照看喬笙掛水為由婉拒了,秦院長站在病房外,透過玻璃看著躺在病床上休息的喬笙,輕輕嘆了口氣。
“看來,這謝家大媳婦的好日子要來了。”
沒過多久,喬笙掛完了水,大夫進來為喬笙檢查身體,確認喬笙的身體沒有其他什麼大毛病後,這才放心將針管從喬笙血管中抽出來。
小護士大概是心存緊張,學醫不精,拔針時手顫抖了一下,在喬笙的手背上劃出了一道碩大的口子。
看到喬笙的手背血淋淋一片,小護士頓時緊張的手足無措,看看喬笙的手,再看看喬笙,不知怎麼辦才好。
“哎呀,不好意思,真是對不住,謝連長,我們這個小護士是新來的,她……”
看到這一幕,秦院長當即衝進來向喬笙和謝霆寒道歉。
喬笙搖了搖頭,垂眸看著手背上的傷口。
現在這個年代,醫護人員的醫療技術和醫療水平其實並沒有那麼先進,對於衛生所大部分護士來說,能夠紮好針已經實屬難得。
“謝夫人,你,剛才扎疼你了吧?”`
喬笙沒有回應秦院長的話,而是看向那個小護士,道,“我沒事,你別擔心,下次拔針的話,你記得貼著血管下方拔針,這樣會最大程度的減少患者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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