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先前的交談讓月蝶香放鬆了警惕，她的話鋒一轉。
“其實我一直都有一個問題。”
“你覺得御獸之道是否是明智的選擇？”
“畢竟靈獸與人不同，遇見了天敵就滿腦子都想著逃跑。培養出的靈獸若是實力超過了主人，還有弒主的風險。把資源投入在它們身上，真的值得麼？”
徐青憨厚一笑，指了指在他腿上趴著的小狐狸。
“你看它現在有殺我的想法麼？”
月蝶香瞥了一眼已經睡死的小狐狸，不禁癟嘴。
雖然沒有回答，但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
小狐狸哪怕是對她下手，都不可能對徐青下手。
區區靈獸，還藏不住那麼多的心思。
喜歡誰，不喜歡誰，幾乎是寫在了臉上。
但月蝶香並不想就此放棄，反倒是堅持道。
“就算不弒主，將來遇見強敵時它也只會逃跑。”
“我覺得與其把資源投入在它的身上，不如投入自己身上。”
聽得此言，徐青哈哈一笑。
“你說的其實沒什麼問題。”
月蝶香當即眼前一亮，直接說道。
“你也這樣覺得，那就說明這個想法沒問題，只會逃跑的靈獸沒有任何作用，不值得培養……”
不等月蝶香說完，徐青連忙擺手搖頭。
“我也並非是這個意思。”
“這樣吧，我先問月姑娘一個問題，你覺得是靈獸靠譜，還是同為修士的夥伴更靠譜？”
月蝶香不假思索。
“肯定是夥伴。”
但這次不需要徐青開口，月蝶香眉頭微微一擰。
夥伴，真的可靠麼？
作為皓月宗的掌門，她看過了太多的兄弟反目，父子成仇。
而究其原因，不過是為了修行的資源，亦或者是秘藏，亦或者是法寶。
哪怕是父子關係，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也會支離破碎，何況只是朋友、夥伴。
就在月蝶香沉吟，思索如何應答的時候，徐青微微一笑。
“看來你也發現了。你方才說的事情，以及提出的應對之法，根本不是在同一件事上。”
“靈獸是否靠譜，應該和人類修士是否靠譜相比。目前看來結果是，都不靠譜！”
“而你提出的將資源投入自身，是從根源上解決了這個問題。正所謂‘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就是這個道理。”
月蝶香忽的低下頭，腦子裡無數念頭飛掠而過。
靈獸的確會臨陣逃跑，的確會有弒主的風險，但就算選擇人族修士作為夥伴，只怕也不會比靈獸好到哪裡去。
甚至可能會更加兇險。
畢竟能讓修士動心的東西可不少，而靈獸在人的培養下長大，所求的東西並不算多。
這一刻，她想明白了，父親當年將多餘的資源投入到靈獸身上，這件事本身並沒有什麼什麼問題。
這與結交摯友並無區別。
父親當年犯的錯，可能只是沒有將資源投入自身，又或者是自身的天賦不足，無法利用起全部的資源，這才導致了當初的悲慘結局。
想到這裡，月蝶香又沉默了些許時候，這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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