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永安侯府一片的寧靜,只有微風拂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悄然而至,動作嫻熟地進了一處院子。
院落中,沈萋萋坐在石凳上,手持一杯酒,仰望明月,月光打在她的臉龐,為其鍍上了一層銀輝,好似畫中仙。
戰容璟一進來,印入眼簾的便是這一幕,喉頭不可自抑地滾動著,耳朵微微泛紅,心底好似有什麼東西被開啟了。
“你來了!快過來嚐嚐我新釀的酒!香甜四溢,口感甚好,你定會喜歡的!”沈萋萋聽到動靜,循聲望過去,見到是他,眼眸如月牙彎彎,招呼著人過來。
戰容璟這才回過神,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面具尷尬。
他訕訕一笑,坐到她的對面,“聽說你今日險些被冤枉了。”
他對她的一舉一動幾乎是瞭如指掌。
沈萋萋並未感到意外,有玄燁在,她就是掉了一根汗毛,他也會知曉的,這不足為奇。
“嗯。”她點頭,放下杯子,娓娓道來,“這幕後之人的手段還是太簡單了,誰會蠢到在大庭廣眾之下下毒呢?”
“那你可知幕後之人是誰?”
戰容璟並不在意這些,他在這等只有一件事,是誰想對付沈萋萋,他才好出手。
沈萋萋面色凝重,緩緩道出一個名字,“丞相林城居!”
“為何是他?”
沈萋萋站起來,圍著石桌邊走邊分析道:“賞菊宴上來的皆是京中權貴的夫人和小姐,能指使動他們的人寥寥無幾,林城居便是其中一個,當然,這也並不能代表一定就是他做的。”
“可你有沒有發現宴會上的人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皆隸屬於世家,唯有林城居這個世家之首才能驅使他們!”
看似她在宴會上漫不經心,事不關己,實則已悄悄地觀察了所有人,亦將他們的身份記下。
就連戰容璟聽了,都不禁為之讚歎,“沒想到你觀察的竟這麼仔細!”
沈萋萋聳了聳肩,不以為然,“別人都要殺我了,我能不留個心眼嗎?”
“不過……”她頓了頓,微微頷首,眼眸流轉間帶了些許的惆悵,“這事倒是提醒我了,今年的科舉上榜者大多數是寒門子弟,可是陛下有意為之?”
她先前就有這個困惑,只是不敢細想。
戰容璟是戰榮邵的弟弟,亦是最瞭解他的人,想來一定知曉其中的內情。
“可以這麼說,但也不完全是!”戰容璟並未隱瞞,“世家近些年來愈發囂張,又有林城居這老狐狸在,隱隱有權侵朝野之勢,為了分權,皇兄才想出讓寒門子弟入朝的想法,可想歸想,若他們沒真才實學的話,皇兄也不會為他們鋪路的。”
“原來如此。”沈萋萋瞭然,不禁心生擔憂,“照林城居的反應來看,他似是很不滿此舉,估計後面會有大動作,你與陛下可得小心應對。”
她的一招以牙還牙,便引的林城居調動世家命婦來對付她,更別提分權了!
戰容璟的嘴角微微上揚,“你這算是在關心我嗎?”
沈萋萋愣住,對上他的視線,有意跳過話題,“行了,你就莫說些有的沒的了,還是趕緊嚐嚐我釀的酒吧!”
她不說,戰容璟卻能明顯察覺到,她害羞了!
看來她心裡是有自己的!
那就足夠了!
同一時刻,幾道從江湖而來的身影悄然進了丞相府,似是在預謀著什麼。
第二日。
沈萋萋正欲出門去看布莊,卻見離侯府的不遠處有幾個身形不一的男子聚在一處,行為舉止吊兒郎當的,不像正經人,估計是這街上的市井無賴。
“小姐,您在看什麼?”連翹跟在身側,注意到她的不對勁。
沈萋萋不動聲色地往外走,低聲道:“讓玄燁去跟著餛飩攤旁邊的幾個人。”
“他們可是有什麼問題?需要讓玄燁將人抓起來嗎?”
“暫時還不確定。”沈萋萋“跟著就行,不必打草驚蛇。”
街上的市井無賴的確很多,她早就習以為然。
可那幾個人明顯不一樣,雖是在說話,可眼神時不時地瞥向侯府,顯然是在觀察著什麼。
不論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都得先調查清楚。
一個時辰後。
沈萋萋在照看布莊的生意,餘光瞥到一抹黑影閃到後院。
“連翹,你幫忙看下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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