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第一波綠皮兵已經找上門,第二波說不定很快就會來。
與其提心吊膽地擔心對方隨時報復偷襲,不如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李火旺走在前面,他沒有按照杜宏濤提供的最近路線前往南鄧特區。
而是刻意選擇了一條繞遠且難走的山路。
三人走了一個多小時,依舊沒有看見南鄧特區的影子。
秦壽喘著粗氣,感覺彷彿夢迴三天前逃命時光。
他忍不住開口道:“火子哥,要不咱們休息會兒,吃點乾糧吧?大早上飯都沒吃呢,都快低血糖了。”
杜宏濤聽了秦壽的話,也感覺口乾舌燥,附和道:“道長,按咱們的速度,沿著山路至少還得再走兩三個小時。天還早,吃點東西再趕路吧。”
李火旺並非不近人情,點了點頭,找了一處陰涼的樹下休息。
秦壽從包裡拿出在昂山素季家打包的一些麵餅和水,分給兩人。
累過頭的時候吃又粗又幹的麵餅,喉嚨就像被刀子剌一樣難受。
李火旺倒是沒什麼反應,面無表情地嚼著麵餅。
秦壽卻呲牙咧嘴,瘋狂喝水,才勉強把乾巴巴的粗麵餅吞嚥下去。
“也不知道昂山素季他們母子怎麼樣了?”
杜宏濤望著來時的路,突然低聲念道了一句。
秦壽剛喝進嘴裡的水差點噴出來,嗆得直咳嗽:“你這麼關心他們,怎麼不留在那兒?鹹吃蘿蔔淡操心!”
杜宏濤無語地咬了一口手裡的乾麵餅,反駁道:“你這什麼邏輯?同情不代表就要留在那兒吧?”
“呵!”秦壽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嘲諷:“照你的邏輯愛就應該保持距離,愛是用來的談的不是做的,對嗎?切!揣著明白裝糊塗,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同情誰。”
杜宏濤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站起身,怒道:“你什麼意思?”
“急什麼?”秦壽撇撇嘴,悄然瞥了一眼不遠處樹蔭下的李火旺,根本不擔心杜宏濤動粗。
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隨意道:“別告訴我你沒想到過咱們走後,昂山素季他們母子倆要面對什麼。”
“面對什麼?無非是被趕出村子而已。”杜宏濤皺眉道。
“你可拉倒吧!自欺欺人!”秦壽冷冷一笑:“你告訴我,一個有過吸大煙史、沾染‘小快樂’的村子裡,有幾個人性沒有泯滅的?我可是見過不少癮君子,心又黑又狠!”
杜宏濤瞳孔一縮,震驚道:“那天晚上你根本沒睡對不對?!你偷聽了我和昂山素季的對話!”
“嘖嘖嘖!那不重要。”
秦壽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咋舌道,“重要的是,那小子可被你坑慘了。那村子八成得拿他們母子倆洩憤,折磨完後再把他們交給綠皮兵。說不準現在……欸,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你!……”
杜宏濤指著秦壽,怒不可遏,卻無言以對。
他不知道,也不確定……秦壽說的情況確實有機率發生。
這時,一道悠悠的聲音從樹蔭下傳來:“其實,也未必。”
正是李火旺的聲音。
秦壽不明所以,疑道:“我說的不對嗎?難道村裡的人會大發善心放過他們母子?不會吧!?”
李火旺沒有回答,只是抬手指了指來時的路:“喏,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