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響,斷斷續續的電流聲中夾雜著人聲。
“有人在聯絡這裡的綠皮軍。”
杜宏濤檢視車裡情況後低聲說道,眉頭緊鎖。
“誰?”
秦壽湊過來,緊張地問。
杜宏濤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們的指揮部,或者是其他部隊。”
“那我們接還是不接?”
杜宏濤沉吟片刻,果斷搖頭:“不能接。接了的話,這裡的事很快就會敗露。萬一他們再派兵過來,我們根本應付不了。”
秦壽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現在火子哥還沒找到,僅靠他們倆很難從戒備森嚴的勐能逃出去。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決定無視那通訊資訊,繼續分散尋找李火旺的蹤跡。
杜宏濤剛走出兩步,身後突然傳來秦壽的驚呼聲:“老杜!快來!找到了!火子哥在這兒!”
杜宏濤心頭一震,立刻轉身朝秦壽的方向跑去。
他的腳步踩在血泊中,濺起一片暗紅色的水花。
當他趕到時,只見秦壽正蹲在一具屍體旁,臉色複雜。
“火子哥……”
秦壽的聲音有些顫抖,指著地上那具渾身是血的身影。
杜宏濤蹲下身,雙眸微眯。
李火旺躺在一片血泊中,身上的道袍已經被鮮血浸透。
他身體僵硬,臉上毫無血色,氣息全無,顯然已經死了有段時間。
“怎麼樣?”
“死了?!”
杜宏濤很難相信。
當初在勐克公路,李火旺腹部豁開一個大口,腸子都流出體外,結果硬生生活了過來。
於是,他又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
將手放在李火旺的脖頸處感受脈搏,甚至還把耳朵貼近他的胸口,試圖捕捉那一絲可能存在的心跳。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杜宏濤直起身子,面色沉重地搖了搖頭,聲音中透著一絲失落。
“沒有心跳、沒有呼吸、沒有脈搏……玄陽道長死了。”
“怎麼會這樣?”
秦壽小心地在李火旺鼻尖探了探,確實已經沒氣了。
“那現在怎麼辦?”
說這話的時候秦壽把手伸進李火旺袖口,不動聲色的把一黑一灰兩個硬碟揣進自己口袋。
杜宏濤似乎看穿了秦壽的小心思,“呵”了一聲。
“你放心,玄陽道長怎麼說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杜宏濤不會落井下石,更不會……對你動手。”
漂亮話誰都會說,尤其是在園區當過狗推的豬仔。
那一頁頁破冰話術,富婆、霸總攻略都是基本功。
秦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在緬北這地方,死的最快的往往就是相信同胞鬼話的傢伙。
龍國人不騙龍國人,國內都不一定好使,放在國外就更沒什麼可信度了。
“你誤會了,我當然信的過你。”
秦壽臉上掛著笑,話鋒一轉道:“火子哥一直躺在這也不是事,咱們龍國人都講究落葉歸根。眼下落葉歸根是不可能了,但怎麼說也得找塊兒風水寶地給火子哥先安葬了。你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