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甘心,人活著總要有念想才行。我要逃出去,我要回國!”
秀梅的聲音透著一絲倔強。
“我就是抱著辦不成必死的決心,去做的。若是能成,那自然是很好很好;若是敗露,也早在我意料當中。”
她的眼神變得有些渙散,彷彿在回憶著什麼。
“這些年,我靠著這些撐到現在,信心一點點消磨……破滅……”
“我與之抗爭,做最大努力,做最壞打算,成敗不必在我……”
秀梅眼中閃過一絲微弱的光,看向李火旺,氣若游絲地問道:
“道長,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李火旺頓時警惕起來,但很快將雜念摒除,低聲答道:“貧道玄陽。”
“玄陽……”
秀梅輕輕唸了一遍,嘴角微微揚起,露出淡淡笑意:“呵呵~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張詩雨~”
她的聲音如遊絲般越來越輕,彷彿被風一點點吹散,最終消逝在空氣中。
原本緊緊攥住道袖的手,逐漸失了力氣,如枯葉緩緩垂落。
李火旺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她的雙眼悄然闔上,長長的睫毛靜止不動,呼吸更是微弱到極致。
已然陷入休克狀態,生機在她身上漸漸黯淡。
“欸~道、道爺節哀。”
肖炎鄶目光落在張詩雨青一片紫一片的臉上,嘆息一聲,以一副旁觀者的清醒口吻道:
“她剛尋死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活不成了。若是在大醫院,興許還有得救,可這裡……”
說到這兒,突然頓住了,像是意識到什麼,改口道:“這裡沒有正規醫務室,更沒有血庫給她輸血。”
話音未落,肖炎鄶猛地睜大眼睛,瞳孔驟然收縮,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卻是看見李火旺將手按在張詩雨受傷的手腕上。
那一瞬間,似乎有一道光華從他的掌心閃過,像是月光灑在水面泛起的漣漪,轉瞬即逝。
肖炎鄶使勁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卻什麼都沒看見。
剛才那一幕,彷彿只是他眼中出現的幻覺。
心裡一陣發毛:‘我這是……眼花了?’
李火旺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專注。
他在提取先天一炁,對張詩雨的身體進行修復和滋養。
李火旺體內的先天一炁本質是迷惘。可以理解為一種本源能量,是大道母神創造萬物之時輸給眾生的靈根,是萬物得以存在和發展的一種原始動力和根本能量。
若要將這股力量作用於他人,要求苛刻。
最基礎的一條便是需要熟知人體的五臟六腑、經絡穴位。
好在李火旺經驗豐富,對人體結構十分熟悉。
他小心翼翼控制著先天一炁,沿著經脈一點點流入張詩雨體內。
幫助她清除體內毒素,滋養氣血和受損器官,恢復著不斷流逝的生機。
效果十分顯著!
隨著先天一炁在張詩雨體內流轉,她手腕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原本慘白的臉色逐漸變得紅潤,上面的紅腫和淤青慢慢消退。
脈搏從微弱到強勁,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
睫毛微微顫動,眼睛緩緩睜開,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透出一絲神采。
“這……這怎麼可能?”
肖炎鄶徹底看傻了,腦袋裡都是僵的,有些轉不動。
他使勁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
起死回生?仙法!妖術!?
這娘們還真讓他給救活了!?
可肖炎鄶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臉色難看至極,活像吞了只蒼蠅,想一頭撞死在豆腐上。
他在心裡把何春兲、鮑友詳,所有叫得上名字的官員統統罵了一遍!
這幫倒黴催的,好端端的沒事招惹這妖道幹嘛!?
到底是哪個混賬讓他跑來南鄧特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