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鮑友詳的觸及靈魂深處的拷問,何春兲不敢吭聲,只是頭垂得更低了。
鮑友詳突然抓起鎏金鎮紙砸向何春兲。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他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你他媽倒是封鎖訊息去啊?遇到事就知道跑?你知道你這一跑,給我惹來多大麻煩嗎?對佤邦造成的影響有多惡劣嗎?”
何春兲滿臉愧疚,“咚”地一聲,腦袋重重磕在地上,聲音帶著幾分哽咽。
“岳父,我對不起您,辜負了您的栽培與信任!我對不起佤邦!更對不起您!”
鮑友詳無奈搖頭,恨鐵不成鋼地錘打桌面:“幸虧老子及時幫你把訊息壓死下去,勐能的那點破事才沒抖漏出去。”
“多謝岳父!”何春兲緩緩抬頭,眼中滿是感激。
“別急著謝。我問你,電詐園區是不是有‘豬仔’逃出勐能了?”
何春兲稍加思索後點頭道:“有幾輛車突破封鎖,逃了出去。不過邊境那邊咱們有駐軍,使館附近也一直有人盯梢,他們應該進不去。”
鮑友詳聽到何春兲敷衍了事的回答,瞬間又怒了。
“應該?沒有什麼事是絕對的,或者是應該的!因為你的錯誤決策,導致三十六個‘豬仔’大白天公然持槍跑進龍國使館告狀,你讓龍國怎麼想?”
“啊?他們突破關卡衝進去了?”何春兲難以置通道。
鮑友詳幾乎咆哮:“對,進去了,他們不光進去了,還把在勐能的遭遇的一切全說了。龍國大使孔向文今天下午就把電話打到了總理辦公室。之後,內政部、警察總署、外交部一個接一個的過來盤問我!”
“對不起,岳父,是我沒用。”
何春兲無力申辯,只是一味道歉。
鮑友詳死死地盯著跪在地上的何春兲,彷彿要看穿他的每一絲心思。
良久,鮑友詳長長地撥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回到辦公椅上,靠在椅背上,眉頭依舊緊緊皺著。
“現在事情鬧大了,好在他們還沒有拿到關鍵性證據,暫時不會有太大的麻煩。但是……”
鮑友詳頓了頓,語氣變得愈發冰冷。
何春兲跪在地上,剛抬起一半的頭像被重錘敲了一下,又迅速低了回去,大氣都不敢出。
“但是,我聽下面人彙報,勐能那邊又有園區被端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鮑友詳臉色難看至極,聲音裡透著難以掩飾的憤怒。
對方如此公然挑釁,不就是等於在狠狠地打他的老臉嗎?
更是在挑戰他在佤邦的地位和權威。
何春兲咬了咬牙,臉上閃過一絲決絕,斬釘截鐵道:“岳父,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願意戴罪立功,保證一個‘豬仔’都不會放跑,一定把事情辦漂亮!”
鮑友詳冷哼一聲,臉上滿是不屑:“就憑你?算了吧!最近你給我老實待在邦康,哪兒都不許去,別再給我添亂。”
何春兲緊咬牙關,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是。”
過了一會兒,他滿臉擔憂,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勐能的事……您打算怎麼處理?”
鮑友詳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水,不緊不慢、悠悠說道:“勐能的事交給鮑雋豐處理,你就不要多管了。”
聽到鮑雋豐的名字,何春兲明顯愣了一下。
鮑雋豐是鮑友詳的侄子,在佤邦聯合軍中擔任副總司令。
鮑友詳派他去處理勐能事宜,足可見得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
畢竟電詐集團是財政收入不可或缺的部分。
勐能要是丟了,其他縣區投資產業的老闆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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