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火旺聽了秦壽的話後，一霎眉頭緊蹙，手緩緩鬆開，陷入沉思之中。
良久，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我當時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
秦壽回憶了一下，如實說道：“你當時大喊‘不要，給我停下’，然後就衝下車和周圍綠皮兵廝殺起來。”
李火旺腦海中瞬間浮現出當時的場景，記憶如利刃刺入顱骨，難道這又是另一重幻覺？
秦壽見李火旺面露困惑，神情有些恍惚，擔心他又要犯病，急忙開口轉移他的注意力。
“火子哥，你當時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楊娜。”
“楊娜！？”秦壽身體一震，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臉上滿是無法掩飾的震驚：“怪不得你當時那麼激動，不過你別擔心，你當時看到的都是假的。”
李火旺目光如鷹，緊緊盯著他：“你怎麼知道是假的？”
“呃……”
秦壽一下子被問住了，心裡暗叫不好，意識到現在這種情況多說多錯，得趕緊結束掉這個話題才行。
然而沒等他開口，李火旺情緒似乎恢復穩定，神色淡然道：“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靜靜。”
秦壽張了張嘴，喉嚨像是被堵住，什麼話也沒能說出口。
他滿心擔憂，一步三回頭，緩緩退出房間，輕輕帶上房門。
李火旺獨自坐在屋內，眼神空洞，直勾勾地望著窗外。
玻璃上似乎映出楊娜的身影，她的一顰一笑都清晰的如同昨日。
李火旺下意識抬手摸向胸口，那裡曾留存著與楊娜相處的溫暖，如今卻只剩下一片冰冷。
“為什麼！？這裡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李火旺的聲音裡滿是痛苦與迷茫。
他努力想要理清頭緒，可腦海裡的思緒卻像一團亂麻，越理越亂。
不合理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
邏輯混亂……根本無法銜接。
他想破腦袋也想不通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許久，李火旺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管發生什麼，首先自己都不能亂，一旦自亂陣腳，就越容易中他人詭計。
“嘶——”
突然，一陣劇痛從李火旺的腦海深處傳來，他緊閉雙眼，雙手死死地抱住頭。
等他再次睜開眼，眼前的景象驟然發生變化。
原本豪華奢侈的賓館套房變成了一間破舊的茅屋；
柔軟的人造實木床成了一張簡陋的草蓆；
牆上掛著的高仿版《蒙娜麗莎的微笑》變成了一件陳舊的破蓑衣……
秦壽剛走出房門沒兩步，就聽到李火旺房間傳出陣陣說話聲。
？？？
他滿腦門問號，自己才剛從房間出來，屋裡這會兒不就只有火子哥一人嗎？
那他在跟誰講話？
在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下，秦壽鬼使神差地把耳朵貼到李火旺的房門上。
“我不管你是什麼變的，趕緊給我滾遠點！”
“假的，這裡還是假的，都是假的！”
“不，你聽我說，我知道你們不是幻覺，那邊才是假的，之前我腦子迷糊……現在我能分清了。”
“下回我要是再夢遊，你就把我雙手綁住。”
“這兒哪有鬼，都是人心裡有鬼。”
“什麼東西，不是叫你滾了嗎？還敢躲在門後！你找死啊！？”
與此同時，“倉啷~”一聲，銅錢劍出鞘。
這下把貼在門上偷聽的秦壽嚇壞了，他以為李火旺發現他在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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