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菱將這一古怪記下,眼見巳時快到了,連忙從抽屜裡翻出些靈食吃了,匆匆趕去符院上工。
忙碌了一整日,待江幼菱從丹陽山回來時,已是累得不起。
她有心想繼續打坐引氣,奈何人一沾床,便連手指頭都動彈不得,眼皮也沉得睜不開,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這一覺,她睡的極久。
待第二日醒來時,已是辰時,她比往日多睡了一個時辰!
江幼菱連忙起身,簡單梳洗後,打坐納氣。
原以為今日納氣,也會如昨日那般滯澀緩慢,誰知竟與往日無異!
江幼菱苦思許久,最終恍然——多半是她前天夜裡連夜打坐,身體太過疲累,才導致了昨天納氣速度太慢。
難怪洪上師總說過猶不及,她如今修為淺,這般整夜整夜的修煉,身體根本就吃不消,反而會拖累第二日的進度。
想明白了這茬,江幼菱決定,日後定不能因為修行,再耽誤睡覺的功夫了。
洪上師說過,睡覺的時候,其實是在養神,神不定則氣不順,做什麼都事倍功半。
但養好了神再做事,則事半功倍。
一連修煉了十日,江幼菱引氣入脈,使得手太陰脈中充斥靈氣,再也無法容納分毫,這才前往洪上師洞府外,扣門求見。
等了約莫一刻鐘,石門才轟然而開,一道悠然的聲音自裡邊傳來。
“進來。”
江幼菱踏入洞府,向洪登元見禮,“上師,我已將靈氣引入手太陰脈。”
“不錯,你這煉氣一層的修為,總算是圓滿了。”
洪登元目光從她身上掃視一眼,微微頷首,照常問了幾個修行上的問題。
江幼菱一一作答,復問出這段時間在修行上遇到的難題。
洪登元稍加點撥,便茅塞頓開。
待心中疑難盡解,江幼菱正要如往常那般,繼續在對方的指點下修煉,卻聽洪登元道。
“煉氣一層的要訣你已掌握,後續修煉無非是水磨功夫。待你十二正經俱通,再來尋我。”
江幼菱微怔。
十二正經俱通,說起來只是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可瞭解了修行之路是何等艱難後,她竟有種恍惚之感。
若是她耽於雜務,進境緩慢,或許終生再無緣來此,聆聽洪上師講道。
若是她僥倖通了十二正經……卻不知要消耗多少光陰?
但江幼菱深知,洪上師對自己已是仁至義盡,亦不敢有更多強求,只默默跪下給他磕了三個頭。
“雖然上師不肯收我為弟子,但是在我心中,早已把您當成了師父。”
洪登元受了這一禮,只淡淡道,“你還有什麼疑惑,但問無妨。”
江幼菱心中一動,“灰衣弟子終日勞碌,困於雜役,白衣弟子方能清修問道。
敢問上師,我等灰衣弟子,可有機緣掙得白衣位份?”
洪登元看了她一眼,“自然。機緣屬於敢與天爭、與人爭之人。
從煉氣四層開始,每一個灰衣弟子都可以挑戰同等境界的白衣弟子,連續三戰,敗三人後可晉升為白衣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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