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並沒有進去,而是悄悄來到廠房一側的廂房。
所有工人都住在這片區域。
但王魁是督辦,所以是單獨住一間房。
陳然站在靠窗的位置,雖然看不清裡面的情況,但在微弱的燈光映照下,他隱約能看到一道人影。
陳然舔了一下食指,輕輕在紙窗戳個洞,剛好能看到王魁,正艱難的在前胸傷口處塗抹金瘡藥。
藥物在觸碰到他面板的一刻,疼的王魁呲牙列嘴。
陳然暗暗點頭,這王魁雖然從前膽小怕死,但不得不說這次表現的的確夠硬氣。
至少沒有丟乾人的臉,更對得起聞人家。
但沒辦法,今晚的事鬧得不小,陳然將烏坦王釋放的訊息,決不能洩露。
他能讓鹽廠內工人們保守秘密,因為陳然現在是他們的衣食父母。
可這個王魁不一樣,他背後有大公子撐著,再加上這次烏坦王將他打的這麼慘,估計無論陳然如何安慰,他都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就算陳然再不想殺他,也只能將他滅口。
這時,陳然推門走了進去,王魁並沒有意識到危險,勉強一笑:“陳公子,您以後就是小人的救命恩人了!若不是您力挽狂瀾,小人絕對會被那些韃子活活打死!”
陳然一臉慈眉善目,安慰道:“別這麼說!我陳然畢竟是這鹽廠的廠辦,除了保持正常生產外,保護廠內所有人也是我的職責!不過,這次真的讓你受苦了!”
王魁咧著嘴笑道:“剛剛看到那些韃子被射殺,小人吃點苦也認了!只不過,陳公子沒將那烏坦王也殺了,實在是可惜了!他人呢?陳公子乾脆將他扭送去烈王府!王爺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陳然保持著笑臉,就直勾勾的盯著他。
王魁察覺到不對勁,皺眉道:“陳公子該不會是已經將他釋放了吧?”
“不錯!本公子的確將他放了!”
王魁的笑臉瞬間垮了下來,不悅道:“那陳公子可想清楚明日如何向烈王府稟報?”
陳然意味深長道:“就說那些韃子闖到鹽廠撒野,被本公子盡數擊斃!”
王魁試探道:“陳公子是不打算提烏坦王了是吧?”
“王督辦有意見?”
陳然眼底已經閃過淡淡的殺意。
王魁暗叫不好,連忙擺手一笑:“沒意見!!如今這黑山鹽廠,全由您說了算!何況,您這次率領全廠工人,將那些韃子殺乾淨,可是立下了大功!小人明日寫信,一定向大公子彙報,絕不會提烏坦王半句…”
說著說著,王魁居然哭喪著臉,哀求道:“還請陳公子饒小人一命…小人絕不會亂說話的!”
陳然含笑點頭,雲淡風輕般將藏在衣袖的一個暴雨梨花針取出。
“王督辦覺得如果想讓人永遠保守住一個秘密,萬無一失的辦法是什麼?”
王魁再也繃不住,連忙起身跪在了床上,對陳然不停的叩首。
“陳公子饒命!!陳公子不要殺我啊!!”
陳然歪著頭凝視著他。
“看來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說!那就本公子說好了!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這個人,這樣就能一勞永逸!起碼,本公子以後每天都能睡安穩覺了!王督辦覺得呢?”
王魁匍匐在床上,見陳然下定決心要殺他滅口,頓時惡從膽邊生。
他突然竄起來,強忍著渾身傷口的疼痛,居然不知何時手中多出一柄鋒利的匕首,兇狠刺向陳然心口。
但陳然從進這屋的一刻起,就時刻做好了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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