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臘梅。”
“不是。”
“……”
“……”
聽著聽著,好多人臉色鄭重了不少,他們不禁奇怪:新廠長記住了這麼多人名?
當然仍有人不以為然:小聰明而已,指定人、名對不上號。
“佟震雷。”
“不……他……”
聽到這個名字,勞隋風打了磕巴。
“戴二楞。”
“……”
“黃拴柱。”
“……”
眼見勞隋風連著悶聲,丁一航並未急追猛問,而是抬手一指:“馮新花大姐,請站一下。”
叫我?女工馮新花頓時緊張,拘謹地站了起來。
“袁臘梅阿姨。”
“何大成大哥。”
“……”
丁一航一口氣叫了二十一個名字,而且手勢點指準確無誤,持偏見的人也不禁納悶:還真能對上人呀。
“馮新花大姐家裡有三個孩子,大的在初三,老二五年級,小的還沒斷奶,而且還有兩個生病老人。劉封大哥長年在外地打工,二老三小都需要馮大姐照顧,可想她的時間多麼緊張。但她沒遲到過一次,而且十三次第一個到廠,其餘幾次也大多是第二第三,從沒出過前五。她為什麼能做到?因為她對這份工作珍惜,對廠子熱愛,對制度足夠敬畏。”
在丁一航一番進說下,堅強的馮新花流淚了,好多人眼中都閃起了淚花。
“再說袁臘梅阿姨。陳小山大叔受傷致殘……”
“何大成大哥……”
二十一個人,二十一份履歷,二十一份工作情況,接手僅一週不足二十歲的新廠長說上來了,而且準確無誤。
佩服不?
勞隋風是佩服了,也心虛不已。
請先前二十一人就座後,丁一航又連著點名:“偶爾遲到的有劉二女、陳……”
雖然沒讓這些人起身,但他們已經無地自容了,畢竟都有臉面,而且廠長並沒任何冤枉。
“勞主任,想起來個別人沒?”丁一航忽又回到先前話題,“先說佟震雷。”
勞隋風冒汗了,腦子裡激烈鬥爭著。就衝廠長剛才那番操作,其心裡已經明鏡似的,自己還要裝糊塗嗎?能裝的下去嗎?
“是。他是。”
“胡說,放屁。”佟震雷站起身,指桑罵槐起來,“媽了個杯的,你哪隻眼看到了?早咋沒說?”
丁一航提高了聲音:“戴二楞是不?勞主任。”
“是。”
“黃拴柱?”
“是。”
“胡說八道。”
“放屁,拿出證據來。”
戴、黃二人跟著叫囂起來。
都跳出來了?等的就是你們。丁一航暗自冷笑,轉頭看向俞河:“俞副廠長,你再評評這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