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錶針走動聲、腳步聲互動響動,好似重錘般敲在嶽廠長心頭,令他內心一陣陣刺痛,甚至都有了眩暈感覺。
馮副廠長也好不到哪去。雖然購進裝置時他不是主管副廠長,但一直輔助當時常務嶽副廠長,在這事上就是一條繩上螞蚱。
“他會不會不來了?”眼看著離二十四小時越來越近,嶽、馮二人的心臟幾乎都沉到了谷底。
“我再去看看。”
當馮副廠長再次奔到大門口時,立即蹦了起來,因為他看到了救世主——丁廠長。
其實丁一航已經來了好一會兒,只是一直在附近悄悄觀察,直到確認沒異常才出現的。
“丁,丁廠長。”馮副廠長大老遠揮著手跑去。
“不歡迎,算了。”丁一航卻是轉身就走。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馮副廠長滑稽地衝到近前,攔腰抱住了對方。
就這樣,馮副廠長以迎接上峰、長輩之禮,把丁一航請到了小會議室。
丁一航沒有廢話,直接就問:“賣不賣?”
“賣。”嶽、馮二人異口同聲。
丁一航心裡笑,臉上冷:“為什麼呀?”
事到如今,再沒什麼可隱瞞的,馮副廠長講了瞭解到的情況,嶽廠長也表達了賣廠意願。
丁一航沒有馬上表態,而是看過生產裝置後才開始詳談。
在這種情況下談判好談多了,不過丁一航也讓對方基本守住了底線:一條生產線八十萬,首付二十萬,尾款六月底前支付完結。
不但如此,在嶽、馮二人牽頭下,另一家渤海廠子的生產線也賣給了丁一航,價款七十萬,首付十五萬。
到渤海市不足兩天,兩條生產線一共一百五十萬,首付三十五萬,裝置同時裝箱起運,丁一航收穫滿滿。
眼看著丁一航即將離去,嶽廠長才想到了什麼,急急拉著對方問:“你就不怕?老林加上我們,你這可是四條生產線了,全都與外資有瓜葛的。”
“我?瞭解了我的背景你就不會多此一問了,我和你們不一樣。”丁一航意味深長一笑,上了出租汽車。
褚勇忍了一路,直到從計程車上下來,才試探著問:“廠長,您和他們有什麼不一樣?”
“我在秀都,他們在渤海;我不到二十,他們都四五十掛零,這就是不一樣的地方呀。”
雖然丁一航看似答非所問,但褚勇也明白了話中真諦,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矜持點兒好不好?魯省未必這麼容易呀。”丁一航說著,當先向著候車大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