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覺相思不露,原來只因入骨。夢醒相愛無悔,原來只因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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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有人對寧聽風說過:“你最大的問題就是你總相信你能夠得到你很想要的。”
寧聽風淡淡地笑:“我現在沒有很想要的。”
“因為你已經擁有了,難道你不怕你有一天會失去嗎?”
“沒有這個可能。”他否定了所有,語氣堅決。
可是當一顆心真的空了五年,他才知道這個世界不會偏袒他,他享盡所有的榮華富貴,被別人捧到天上去又如何?他是所有人心頭肉天上月又如何?他還不是孤身一人。
他衣著光鮮地走在馬路上,經過人群擁擠的廣場,甚至一抬頭能看見關於自己的資訊推送:律師寧聽風……憑這場官司……嶄露頭角……業內奇蹟……
風有些大,依稀只能聽到這些。
他沉默地站了許久,像一棵在此處生根發芽的樹。
行人來來往往,會因他出色的面容而駐足,也會因他眼底的三尺寒冰而離開。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自是一番回輪。
“我不要再想她,她不要我了,我的阿初不要我了。”他喃喃自語,語氣哽咽。
很多時候他都分不清楚“安初雨”這個名字到底是誰,叫“安初雨”的長什麼樣子,實際上他的腦子在法庭上清醒睿智,私底下卻一團漿糊。
他只記得“阿初、阿初、阿初”……
他的阿初。
一遍又一遍,成千上百次的阿初啊,可阿初在哪裡呢?那個長頭髮的,安靜美麗的女孩在哪裡呢?她的眼裡總是閃著慈悲的光,那束光好像是要來救贖他的聖光。
……
不知不覺天有些暗了,他走到一直以來吃的快餐店,買了幾盒盒飯,快步走回大樓。
高聳入雲的樓,像是一隻巨大的猛獸,連同他清瘦的背影也一齊吞沒了。
工作組的年輕小夥子看見那個從電梯裡踏出的身影,都驚喜地叫起來:“今天寧律買飯?”寧聽風點了點頭,將飯分給他們,他們趕緊道謝,想是平日裡很是敬重寧聽風的,才如此激動。
他們私下裡談論寧聽風,無非就是“他為什麼那麼冷漠?”“他為什麼那麼厲害?”媒體曾評論寧聽風:明明可以靠臉,卻偏偏要靠才華。
小A說寧律其實並不冷漠,他有次去送檔案,看到寧律對著一張照片笑,那樣的笑容啊,覺得畢生難忘。
眾人嚷嚷:是嗎是嗎?照片上是誰?
小A縮縮脖子:我哪敢細看啊,就瞟到一眼,大概是個年輕的女孩子。
眾人嘆氣:從未看見過寧律笑,但我們知道寧律心是軟的,就是太冷漠了些。現在想來,怕是為情所困。
小A回憶起寧律的笑容,吐了吐舌:誰說的準呢,估計是的,為情所困唄。
這世上所有的苦惱大多都歸於一個“情”字:愛情、親情、友情……
他們心裡各有想法,只是不說而已。寧聽風把飯放下就走了,有人叫住他:“寧律,你怎麼不吃?”
“不餓,你們吃吧,我還有點資料要整理。”獨立辦公室的門就此合上,就好像合上了他的心房,誰也窺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