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淤泥埋夏花,秋樹早紅葉,清茶當月飲,涼風掃舊凋,冬又逢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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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回到2003年年初。
早在上年11月的時候,寧聽風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一個久別了好幾年的人打來的,那個備註好像一直被藏在最下面,沒有翻起過,也很久沒有想起過了。
寧聽風不是一個愛忘事的人,但是接到她的電話,也著實讓他心裡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時間是個好東西,讓人看清自己的心。
他接起,淡淡問候:“若若?”
那邊是一道爽朗的女聲,不加掩飾的笑聲:“哎呀哎呀,寧小弟,我都說了多少次了,要叫我葉姐姐。”
往常寧聽風會沉默好久,葉梓若總是這樣說,他總是會很難過,但是那種難過現在想來大抵不是得不到愛的難過,而是一種因為年紀小而一直被她拒之門外的失落。
想到七八歲在醫院住院的時候,葉梓若已經十歲了,是個大孩子了,葉梓若對他一直很好,像親姐姐一樣陪他玩,跟他聊天,鼓勵他不要害怕。兩個人一起做手術的那天,他很害怕,像失去母親的幼獸嗚嗚哭泣,他感覺到她的手緊緊地拉著他的,聲音清脆,天真無邪:“可不可以把我的眼睛給他啊?”
醫生和親屬都笑了,不過是兩個孩子,所有人聽聽就過去了,笑兩聲,誇兩句,然後再也記不得。可是寧聽風不一樣,他把這句話放進了心裡,深深地,作為自己追逐她的一個動力。
十歲的葉梓若說:“可不可以把我的眼睛給他啊?”也許她自己都早就忘了,在所有人看來,那根本算不了什麼。
那那時的寧聽風,又算得了什麼呢?他常年走在黑暗中,走在刀口上,走在冷風中,那樣一句話,銘記多年,只是為了求得一個溫暖的結果。
他到20歲才明白,那樣一個溫暖的結果,從來就不是葉梓若。他貪戀心中的“若若”,貪戀的那個在病房裡陪他玩鼓勵他的小姐姐,不過是貪戀某一處觸動心房的溫暖罷了,他寧聽風在學業中一直是勝者,可是在他的愛情路上,他從一開始就是敗者。
想起他曾經因為葉梓若的離去眼病又一次復發,整整三天看不見東西,他輕描淡寫地說“看不見也好。”韓以陌說:“寧聽風你為了她這樣你是不是有病啊?她根本就不喜歡你,你何苦自己作賤自己?”
不知道為什麼韓以陌會這樣不喜歡葉梓若,現在想來,大概是因為安初雨的原因,具體是什麼,或許只有他心裡清楚。
一開始把安初雨認錯,一敗。
酒吧裡醉酒後待她輕浮,二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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