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Jazz一向不喜歡把中文名透露出去,而在第一次碰見那個女孩就莫名其妙地鄭重地介紹了自己。
——你好,我叫鬱司。
也不能抵擋這傢伙撩完妹子就忘的尿性。
……
開學之後三月就辭去了清吧的工作,那日遇見的人也被她當做生活中小小的插曲拋之腦後,而比較難處理的心裡的悸動,也被她強制壓在心底,畢竟高中學習,枯燥又豐富,她也沒那麼多心思紮在這上面。
十七歲緩緩而至的時候,三月偶爾會想起自己的十四歲,父母離婚,她像個皮球一樣被他們倆踢來踢去。她麻木地坐在小板凳上,看著一個破碎的家,和空蕩蕩的房子。
其實三月能夠理解的,不合適的兩個人就此分開,然後去尋找適合自己的美好生活的時候,誰都不願意帶著一個拖油瓶。
她是能夠理解的,但是她不能理解為什麼大人不能稍微遮掩一點自己的心思,為什麼不能對她笑一笑,然後問問她:三月,你想要跟誰?
最後法院決定把自己判給經濟實力好一些的父親的時候,母親淚流滿面地抱著自己,在自己的耳邊說:“三月你要好好的,要按時吃飯,生病了要記得吃藥,好好學習,上個好大學……”
她冷冷地聽著。聽著那個被自己叫了十四年媽媽的人,對自己的無數關照,她知道沒有哪個母親會多麼捨得自己的孩子,可是她一直等一直等,等到父親牽著自己的手往法院外走,她都沒有等到一句:三月,媽媽會經常來看你的。
實際上,她的好媽媽確實沒有這個想法。她的媽媽組建了新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可愛孩子,就真的把那個前夫的孩子忘的一乾二淨了,兩年了,三月一次都沒見到過她,也沒接到她的電話,只接到偶爾匯過來的錢,那錢毫無人情味兒,她攢著一直沒用。
父親經常出差,錢沒少給,只不過三月知道再過沒多久,她就沒了要錢的理由,所以平時如果哪裡能賺錢也就會試著去做。
十四歲遠離故鄉,遠離曾經的學校曾經的朋友,甚至沒來得及跟她們說聲再見。
而那時不甚發達的通訊,硬生生地在她與故人之間架了一座無法跨越的天橋。
值得慶幸的是,高中生活比她想象的要好的多,儘管沒有什麼朋友,不過也沒什麼閒嘴。想想在那樣一個學習至上的地方,沒有朋友也算不得什麼苦差事,畢竟要兼顧自己的學業和生活已經挺累的了。
至於戀愛……
她的眼前閃過一個身影,然後迅速被她驅逐出腦海。
想什麼呢,她自嘲地拍了拍自己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