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爬上去又能怎樣,後面還要闖關,再闖過去又能怎樣,頂多是完成任務,也不知道能不能解決了我身上的麻煩,就算是能解決,活著也真的是無聊。”
這一刻,無形的危機感傳遍他的全身,眼眶中卦象再也維持不下去,徹底崩潰成一片血色,然後如同淚水一般從他眼角滑落。
張驕仿若沒感覺到一樣,他怔在原地像祥林嫂一樣的自怨自艾著,突然之間覺得人生沒有了一點目標,也沒有任何活下去的興趣。
特別的空虛,也特別的無趣。
他望著不斷啃上來的惡鬼頭顱,忽然覺得自己這二十來年活的沒有一點意義,還不如就這樣死了算了。
惡鬼頭顱越來越近,張驕就這般站在原地,雙目空蕩蕩,滿臉無所謂的等著被它吃掉。
只是,他體內的兩隻惡靈卻不想這般被吞噬掉,它們自然是希望張驕死掉,然後由自己執掌他殘留的軀殼,完成鬼馭人的儀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和他一起葬身下方的鬼物的口中。
灰白的霧氣開始蔓延起來,就要將他帶離這裡,但張驕紋絲不動,反而不斷抗拒著體內厲鬼的力量。由於現在主導權在他的手中,一時之間,體內的兩隻惡靈也無法撼動他的意志,帶著他的軀體離開這裡。
張驕就站在那裡,靜靜的等待著自己的死亡。。
忽然,一到熟悉的聲音從他心地響起。
“驕子,快上來。”
張驕一下就聽出是自己母親的聲音,他沒有理會,連回答都不想回答。
卻不曾想,又一道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還站在那兒乾乾什麼,還不上來。”
張驕也沒理他,雖然他早就聽出來了,這是他老爸的聲音。
他就像塊木頭一樣,靜靜的站在那兒,對心底響起的聲音絲毫不加理會。
只是,越來越多熟悉的聲音加入了進來。
“快上來,快上來。”
“好吵啊!你們讓我安靜的去死好不。”張驕抬起頭,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邊,不知何時,已經圍了整整一圈的人,後面還有越來越多的人影加入了進來。
他們的面孔,他們的聲音,自己都特別的熟悉。
父母兄弟,爺爺奶奶,親戚朋友,老師同學,街坊鄰居,暗戀過的女孩,打過架的仇人,甚至自己曾經喜歡過得戰隊明星,有過一面之緣的路人,他們紛紛都出現在自己眼前,無數雜亂的聲音對自己說道。
“張驕,別發呆了,快上來。”
“上來啊,大家都在等你了。”
漸漸地,這些不同的聲音慢慢的匯成了一句話。
“張驕,快上來。”
張驕空虛的眼神在這些呼喊聲中,逐漸變得機械起來,他口中不斷地重複起一句話。
“我就來了。”
“我就來了。”
原本待在原地的他忽然行動了起來,灰白色的鬼蜮在他們一同的努力下,如同一杆標槍筆直的從刀山的半腰處飈射出去。
速度之快,讓人看不清分毫影子,原本高不可攀的刀山在鬼蜮全力的蔓延下,竟很快被他踩在腳下。
張驕站在如同矛尖一樣的山頂峰,機械的嘟囔著,“我上來了,我上來了。”
他的頭頂上,原本如同少白頭一樣的頭髮此刻竟是一片枯白,顯然付出了不少代價。
酆都鬼蜮的大殿中。
一尊高有三丈,生的鐵面赤鬢、目如銅鈴的鬼神忽然瘋狂的大笑起來。
“有趣,有趣,真有趣。這被寂滅刀砍到的人,竟然能靠自己哄自己逃出死寂之境,人間的法師們總是能給孤整出點新花樣。哈哈。”
在祂的大殿中,立刻有無數男女老幼混雜在一起的聲音附和著祂的笑聲一起響起。
“哈哈,有趣有趣。”
“是嗎,你們也覺得有趣是嗎?”正在瘋狂大笑著的鬼神忽然停下了笑容,他如銅鈴一般的眼睛掃過空蕩蕩的大殿,臉色瞬間由喜轉怒。
“那為何這次只有這麼幾個法師來給本王祝壽,鬼判你來給孤說說,你那一屆酆都法師會有多少人來為本王祝壽。”
鬼判官的身影立刻出現在大殿之上,他拜倒在鬼神的腳下,臉上帶著諂笑說道,“大王,我那屆共有兩百一十七位法師參加。”
鬼神聞言頓時暴怒,“那為何這次只有這幾人參加,你這接引使是怎麼做的。”
暴怒之下的鬼神一掌抓住在祂面前渺小無比的鬼判官,生生的捏爆。
“去,將這次來的法師們都儘可能的帶回來,不然等下的席面可就開不起來了,孤可是難得來人間一趟的。”